桃花夫人_第二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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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2/2页)

到在街上把路人认成她爹时,没忍住打个了哭嗝,也不似一般官家小姐扭捏,甩袖子擦眼泪,露出大片皓腕,白得像雪。让他想起那夜被这双藕臂勾着脖子,两人交颈缠绵耳鬓厮磨,可比眼下为了那真夫君情真意切地流泪来得舒心。

    聂辛朝她脑门弹颗葡萄,姚织像是被点了穴,也不哭了,似乎还有点恼他打断别人说话。

    他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侧脸偏在毛茸茸的围脖里,凌艳的容貌被缓和,看上去人畜无害,我敲了你半天窗户,嗓子都喊哑了,你就是装死不理,就算有消息也听不到热乎的。

    姚织一懔,吸着鼻子问他,真、真有么?

    他又指指椅子,两人隔着桌说话。

    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姚织搓搓手,试探道,那先说坏的?

    坏的就是,抓进去十四人,死了差不多一半。聂辛说得漫不经心,好像那不是几条人命,而是过年杀了几头猪。

    她顿时喉口一紧,不由得挺直后腰,绞着手指艰难地问,好好的?

    好消息就是,没你相公。

    这大起大落真是让人受不住,姚织抚着心口如释重负,那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她眼睛随着他两根在桌面上敲打的手指一上一下,根本不敢直视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眸。

    你喜欢二十四么?

    这是什么古怪问题,她想了想,轻轻摇头,不太喜欢。毕竟丁牧槐就是在本命年的坑里翻了车。

    聂辛摊摊手,那也没办法,案子定在十二月二十四,由大理寺复审,以胡有翁的立场,只要查明没有幕后主使,多半会宽大处理。

    姚织掰指一算,不就是三天后?她激动得六神无主,好像胜利在望。聂辛瞧她那副瞎乐的傻样,热衷于泼冷水,阴阳怪气地提醒她,

    你别忘了咱俩还有赌约呢。

    姚织恨不得插翅飞到城西,蹲在牢狱门口不眨眼地守上三天,说不定能第一个见到丁牧槐。她实在想不出丁大哥有什么理由不和她回去,若是不能继续科考,肯定是要重新做打算,回去乡下接她爹的活当教书夫子也是好的呀;若是朝廷开恩,准他保留贡生身份,这临近年底,国子监也要放年假吧,怎么想都是她赢。

    美滋滋地回道,记着呢,还是我进门提醒你的,那你也不能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记得,她满心都是即将脱身,还有和夫君重逢的喜悦,根本没注意凤眼里的狡黠和嘴角边的笑意,

    不会再去找你,也不会告诉他一切。

    姚织几乎是飘出门的,她走后约莫半刻钟,聂四又风风火火地跑来,摘掉绣西番莲金红斗篷的连帽,小脸皱起,立在桌边居高临下瞪他,

    我听人说唐柳来过?

    聂辛专心看信,半点眼色不想给她,聂四气得不轻,啪啪猛拍桌面,和他先前拿竹竿敲姚织窗户的气势一脉相承,可都是引不来回应。

    我还听说,胥也来过?

    见他眼睛黏在信上,聂四甚至错觉那是唐柳写来的,瞬间怒火中烧,气得两颊通红。扑上去要抢,被他灵活地闪身绕过,脚底拌蒜把自己栽了个趔趄,干脆跌坐在椅子上大哭,

    三哥说话不算话,连你也瞒我,我要回云州,我要回云州!

    聂辛被她吵得耳朵发麻,又拿葡萄砸人,可聂四不是姚织,最清楚他的手段,哪怕哭得撕心裂肺也有空分神,还不忘给他罪加一等,

    你还敢打我!我去告诉二伯,你等着聂辛,我还要告诉姑母!

    她嘴里这么说,屁股一寸不移,就贴在原地等他道歉。

    若是往常,他哄上两句,或是有闲心开几个玩笑这事儿就算过了,可眼下实在不得闲,他挤出来少有的空暇都分给姚织,只能把信封扔给她,沉着脸道,

    卫照的信。

    聂四哭哭啼啼地捡起来看上面的字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是阿照哥哥,他为什么给你写信不给我写?

    聂辛忍住白眼,你要是有空胡思乱想,不如下去找你的新丫鬟,或是去街上给蕣华买礼物。

    聂四听出他语气冷硬,知道是碍了事,也见好就收,撇着嘴嘟囔,给自己找台阶下,我给蕣华的礼物可是街上买不到的,算了,你忙你的,我就在这呆着,他俩要是再来,准能抓个现行。

    说着又开始东摸西看,不一会儿扯着嗓子嚷嚷,三哥,你屋里放个打狗棍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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