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风知道_第六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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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第6/8页)

实在太可怕。”

    “你要讲什么?”

    “我也无所谓!完全无所谓!你知道吗,我多么爱你,尽管咱们做得不对?尽管有这一切?我多么爱你,可是还没有真正认识你?”

    “我”

    “你见过律师后再给我打电话,好吗?我等。哪怕是清晨五点钟,你打,好吗?”

    “好。”我说。

    沙沙声又响起来。我听不懂昂热拉的话了。喇叭里的声音第三次呼唤前往法兰克福的旅客。沙沙声不断。没有意义。我将话筒放回叉簧,走到我所在邮局的柜台付费。然后我急忙——是的,我急忙,我紧赶慢赶,我一下子又能跑了——跑向一家花店。在那里我把昂热拉的详细地址给了一位年轻的女售货员。

    “买两百马克的‘宋娅’。”我说“请您打电话到戛纳。请通知加姆贝塔广场上的‘花月’花店,您能在您的全欧送花服务簿里找到。”

    “当然,先生。要写点什么吗?”

    两百马克

    要不要呢?

    “当然要写点什么。我写下来。”我写好,付完钱。两百德国马克,外加电话费和全欧送花服务费。

    然后,我背着旅行包穿过飞机场简直是没有尽头的过道。我的脚疼起来。我继续跑啊跑。一位机上服务员在14号登机口等我。

    “去法兰克福吗?”

    “对。”

    “汽车开走了。那辆大众车送您去飞机。”

    “谢谢。”汉莎航空公司的一辆蓝黄两色的大众车停在外面,发动机响着。司机几乎没等我在他身旁坐下就开动了。车门飞速关上。

    “大人物总是慢吞吞的。”司机怒冲冲地说。他很年轻,脸板着,长满粉刺。我想,他这么怒气冲冲,肯定是因为粉刺。我的脚疼得厉害。我的心跳得那么急,我感觉到它冲到了喉咙里。

    昂热拉爱我。她爱我。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吞下两粒药,心里想。当我在法兰克福约会那位弗雷德-莫利托尔时,昂热拉已经收到玫瑰了。

    “那辆大众车绕了个大弯驶近那架汉莎航空公司的飞机,一位不耐烦的空中小姐站在飞机的舷梯上。我跳下去,一瘸一拐地沿着舷梯上去。”

    我在纸条上写给昂热拉并且将跟“宋娅”一起送到的话是:

    我全心全意地爱你——罗伯特。

    “对不起,”我对那位美丽的、气呼呼的空中小姐说“我真的很抱歉,请您原谅。”

    空中小姐不答理我。她把我推进飞机,关上门,闩好。我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坐下来。我的脚仍在疼。

    我全心全意地爱你——罗伯特。

    37

    古斯塔夫说,在洛歇街附近。我坐一辆出租车驶出机场,经过高速和快速公路,从现代化的、刚刚冒出来的高大住宅楼和绿化带旁驶过。后来,景色突然大变。我们陷进了小胡同的迷宫。两边的房子歪斜破败。我好像忽然跌进了另一个时代,回到了最遥远的过去。

    弗雷德-莫利托尔就住在亚历山大街上的这么一套破屋子里。

    来到二楼,一位高大的胖女人打开门。她肯定有六个下巴,跟整个房子一样散发出酸菜味。

    “我是莫利托尔夫人。”她以令我吃惊的低音说“对不起,我还围着围裙,正在洗碗。您知道,我们总是吃得很晚。弗雷德得睡很长时间。您去客厅里吧。弗雷德马上来,他正在小睡一会儿,但是他说了,如果您来了,就让我叫醒他。”

    于是我到客厅里坐下,一个挂着织花壁毯的小房间,摇摆不稳的家具,圆桌上铺着织花台布,电视机上方镶在镜框里的照片,墙洞里摆满穿服装的布娃娃,都是在机场或纪念品商店里能买到的那种——一位西班牙女人,一位巴伐利亚人,一位荷兰女人——还包在赛璐玢纸里。我坐到一张沙发上弹簧咯咯响。窗户旁挂着一只鸟笼,养着一对小鸟儿。阳光洒照进房间,令我目眩。我一踩,地板就嘎嘎响。壁毯上起球了。墙壁上定是潮湿的,我想。这里也有酸菜味。

    门开了,一位年约五十五岁的男人走进来,骨瘦如柴,面无血色,像所有的夜班工人一样,脸颊凹陷,眼圈黑黑的。弗雷德-莫利托尔——这么个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名字?他穿着拖鞋和晨服。他疲惫的眼睛红红的。他伸给我的手软沓沓的。地板也被他踩得嘎嘎响。当室外一辆汽车驶过时,屋里的一切全颤动不已。

    “来一小杯酒吗?”莫利托尔问,跟他的妻子相反,他的声音非常尖“来杯利口酒吗,卢卡斯先生?”

    “不,谢谢。”

    “来吧,不然你会伤害我。”他从电视机下面的一张橱里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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