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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呕出大半。

    阿蘅从未见过卫泱如此痛苦狼狈的样子,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帮他拍打后背胸口。

    卫泱疼得浑身颤抖,汗透了身下的被褥,硬是咬着嘴唇,不肯再出一声。

    阿蘅只得为他揉腹缓解疼痛,心想:是哪个天杀的,搞大了爹爹的肚子,让他冒死产子。

    卫泱疼了整整一夜,阿蘅的技艺在此刻也只能缓解他半分痛苦,可以忽略不计。在天将将亮的时候,他才沉沉睡去。不消片刻,门被人大力推开,门外传来阎禁刻板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来人不由分说将阿蘅拖出去,她刚想出声,便被打晕,失去了意识。

    阿蘅在一阵头痛晕眩中醒来,阳光有些刺目,她又闭上眼睛。想抬手揉揉头,手臂下却是一具温热坚实的身体。她心头一跳,入眼处是铜色的胸膛,上面有深深浅浅的吻痕,条理分明的腹肌,人鱼线一直蔓延到腹股沟。私处半遮半掩隐藏在薄被下,再往下是修长紧致的大腿。他和这个朝代的男人不同,没有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也没有柔弱无骨的娇媚,却有着另一种惊心动魄的刚阳之美。

    法旸大师也缓缓睁开眼,看清眼下的状况,一瞬间红透脖颈。他又想起昨夜的疯狂,如果说前几次是春药的作用,那么后面的情事,则是身体的欲望战胜了他这颗佛子之心。胸膛挨着胸膛,柔软的碰触,劲瘦有力的腰肢,雪白的肌肤,温暖的甬道,两个人的抵死缠绵。

    年轻的僧人闭了闭眼,血色褪去,换之一脸苍白。

    阿蘅知道,这是又被君上的小女儿算计了。前后的事仔细一想,卫泱整日在公主府,那他腹中的孩子,也多半是吉安公主的。公主明知鸨父怀着她的孩子,还将他绑缚在柱子上,导致他差点小产,要用延产药保胎。卫泱傻,公主歹毒。昨晚捉奸不成,如今又将她打晕扔法旸床上,一计不成又生二计,誓要毁了高僧的清白。

    不容多想,卧房的门被人踢开,馥王初云和吉安公主二人走了进来。初云吩咐随从在外等候,捉奸祭天高僧,兹事体大,绝不容泄露。

    吉安娇艳的脸上笑得明媚,开口道:“表哥,我说什么来着,大师和他的女弟子有染,在佛堂行那等云雨之事,你还不信,现在眼见为实了吧!”

    初云的眸光闪了闪,开口道:“穿好衣裳,厅中来见。”

    吉安转身的时候,在法旸身上逡巡一遍,勾了勾嘴角,走了。

    少刻,厅堂中,初云吉安坐于上首,法旸阿蘅垂手站立。

    初云沉声问:“大师可是破了色戒?”

    法旸不回避不闪躲,合十一礼,“是。”

    初云眉心一跳,他这一个“是”,要牵连多少事,大到有辱国体、两国邦交,小到随行僧人性命。

    法旸又道:“只是,昨夜之人并非阿蘅。”

    初云一怔,第一次看向阿蘅。吉安公主睁圆了杏眼,盯着法旸。

    阿蘅到此时才回过神,说道:“大师是被人陷害的,他昨夜便中了春药!”

    初云眉头微皱,暗自摇了摇头。

    吉安公主却笑了,“你二人却是有情有义,大师说不是阿蘅,阿蘅说有人下药。互相洗白,很是有趣。”转头对初云说:“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昨夜大师吃了药,身边只有一个女弟子,于是二人便……”

    阿蘅急着辩解,“不是这样的……”

    初云问法旸,“大师既然说昨夜并非此女,那是何人?”

    法旸低垂着悲悯的双眼,神色不动,“贫僧并不知。”

    吉安公主暗自舒了口气。

    初云哂笑道:“大师既不知是何人,为什么又说不是阿蘅。”

    阿蘅嗫嚅道:“我……我还是处子之身,一验便知。”

    初云和吉安的神色各自复杂。

    吉安公主对阿蘅冷冷一笑,口中无声吐出两个字,“卫泱。”眼神恨戾。

    初云依然温言,“还请大师好好想一想,昨夜到底是何人?”

    法旸合十不语,任是馥王怎样盘问,再不肯说一个字。

    阿蘅接收到公主的威胁,也不敢出声。

    良久,初云无法,只能将法旸阿蘅分别关押,容后再审。此事,实在棘手。

    阿蘅被带进一间牢房,斑驳潮湿的墙上点着昏暗油灯。牢房内,卫泱蜷着身子躺在角落里。

    阿蘅大惊,忙抱起紧咬牙关的卫泱,“爹爹,爹爹,你怎么在这?”

    鸨父的身上已经湿透,冷汗粘着额发,颤颤地说:“疼,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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