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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成精了 (第3/3页)
的玻璃面上投下影子,里头是如云如雾的花海,有零星寥寥的贵妇与公子谈笑穿梭。 人类本能作祟,盛实安在下头的游客中遴选眼熟的人。花树下说话的那位小姐跟她打过牌,不过不记得叫什么名字,山石上气鼓鼓坐着闹脾气的小孩是某家太太的远房亲戚,上门拜访时被黑狗吓破了胆子;小楼半面临花,半面临湖,玻璃罩延伸到湖边白沙滩为止,湖水冻了一半,湖边长椅上有青年男女相对倾谈,被撑桨划来的小船打破暧昧,一个船夫破冰分水而来,抱着只大盒子下船上岸,小步跑向这栋楼。 盛实安起初撑着下巴在看热闹,待到船夫跑到楼下,方才意识到这热闹或许与自己有关。她提起二分戒备,抬头问:“你干什么?” 陈嘉扬几缕发丝被朔风撕扯得拂在额前,下巴抵着她脑袋,胳膊环着她脖子,总之把她固定得纹丝不动,低头一挑眉,道:“项链掉包,甜点不吃,花也不能送?” 原来他早已看破,盛实安今早做出一副纯真无邪的样子,听话地换上跟他西装同色的黑缎礼服裙,实则在腹诽陈嘉扬好骗,原来是她又在被当猴耍。 盛实安当即挣脱出来砸他一拳,陈嘉扬侧身一躲,拉她胳膊扯回怀里,胸口紧贴着,微笑加威胁,要她好自为之,“别折腾了,老实收下,听见没有?” 盛实安被拽得呼吸困难,屈膝撞他腿,“谁知道你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嘉扬吃痛松手,盛实安踉跄后退,后背“砰”地撞上一个东西,撞出一声尖叫,“哎这——” 未及回头,视线余光已看见一只黑盒子撞上栏杆,撞翻盒盖,露出里头堆满的垂枝红碧桃,几片花瓣颤巍巍飘出,中间一只小盒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出楼外虚空,因失重而停顿一瞬,倏然掉下了楼。 盛实安呼吸心跳都要停,飞身扑过去,捞了个空,反被陈嘉扬一把搂住腰,喝道:“别动!不要命了?!” 盒子掉到沙滩乱石中没了影子,底下湖边的青年们白看一场热闹,纷纷起哄,盛实安连连挣扎,“放开放开!我要去捡!被水冲走就麻烦了!” 船夫满头大汗地跑下楼,“先生小姐不忙,我去,我去!” 陈嘉扬松开盛实安,点点头示意船夫去捡。湖边几个青年还算人性未泯,陪船夫一同弯腰苦找,这场景显得楼上的两人像在演烽火戏诸侯,十分兴师动众,下头的人纷纷看过来,瞻仰这二位有幸上了王府戏楼的人物,目光掺杂咂舌、赞叹与微微的艳羡嫉恨。 盛实安在那些目光里汲取到微妙的兴奋与刺激,不知有几分是因为与社交生活睽违已久,又有几分是因为头次以这种身份站在陈嘉扬身边,总之脊梁骨发麻,火星一路窜上天灵盖,不知怎么,脸皮发烧,只得强行逼迫自己凝神静观,庆幸还能在楼下赏花的贵人当中找到熟脸,借助这话题转移注意力,“那不是刘太太?” 陈嘉扬随她一同看去,梨花树下的警察厅长太太全无觉察,正与身后的姑娘说话。 风弄乱发丝,遮住视线,盛实安将碎发别到耳后,仍看不清那姑娘的形貌,只看见刘太太不耐烦地闭了嘴,转身离开,那姑娘愣怔一瞬,迈开旗袍下的长腿,绕过花树又追上去,枝叶不再遮挡她的面孔,因而终于露出焦急无助的神情。 盛实安陡然认出了这位时运不济的大美人,待要指给陈嘉扬看,却听楼下湖边爆发出一阵欢呼,是青年们从沙滩上找到了首饰盒,为首的大喊一声:“接着!” 他将盒子抛出一道松弛的弧线,直砸向戏楼上的两人。盛实安知道陈嘉扬会轻描淡写一抬手将东西收在掌心,于是目光追随着那道弧线迁徙向后,却见本该伸出手的陈嘉扬目光定定,望向楼下,手指握住栏杆,骨节凸起发白。 这短短的一秒或两秒时光在日后曾被无数次追记——装载红宝石戒指的黑丝绒划破晴空,在戏楼外悬空一倏,骤然下落,轻飘飘砸进湖面。心绪同样被提起又坠落,无辜而茫然。 相似的神情与成套的衣装、甚至因日久添情而日渐相似的容貌与谈吐,如此种种,并未能够构筑出团圆和美的公子佳人结局。他们各自的故事各自旁顾左右而言他,这是这年漫长的冬天里最后一个风和景明的好天气。 ———— 坏菜了 我怕周一早上的闹钟太吵,你会听不到我的问候,我怕周一晚上的作业太多,你会看不到我的更新,所以选择现在给你送来祝福,祝您周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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