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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份不过十页的资料，万鲤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最后一张纸被她扔到周淑面前，她立起文件夹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像是有些意外地问：“怎么不解释？”

    “是无话可说了吗？”她目光沉沉的，实际上也没有多少疑问的意思。

    周淑艰难地张了口：“万总，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只是当初我来万氏就是想挣点零花钱，也没想着能干什么大事。”

    “是您自己从那么多文员里选中我当你的秘书的，秘书长的位置也是你给我的，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万鲤敲了敲桌子，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染上一抹很淡的疑惑，像是听不懂周淑话里的意思一样：“老周总是你父亲，你当上我的秘书也没少和我一起在暗地里给他使绊子，你——”

    “亲父子也明算账，万总，你是最公私分明的了，我也是！所以你和我一起给他使绊子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没留后手，也从来都没在背后跟他通过气！”周淑连忙解释道，甚至振振有词地掰手指。

    “我怕他从我这里套走对您不利的话，都从家里搬出来了！每天上下班都要通勤三个小时呢！”

    “还有，我平时就算和他见了面，也不会说一句和你有关的话。”

    “万总，我一开始瞒着我父亲的身份就是想在万氏当个没人知道的小职工混日子而已，实在是我自己工作能力太强被您看中了一手提拔起来，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也来不及说了······”

    万鲤疲倦地摆了摆手让她别说了：“行了别说了，你下班吧，把附近公寓的钥匙给我，今晚我去那儿睡。”

    实话实说，万鲤知道周淑是老周总的女儿后确实有一瞬间的恼怒，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她这么多年都没怀疑过周淑也是有理由的，实在是周淑太正常了，正常到她不觉得周淑哪里有暗地里使坏的水平。

    周淑“噢”了一声，熟练地从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找出公寓的钥匙，递到万鲤手上，忍不住嘟囔道：“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也可以睡啊，还省得我每天都找保洁阿姨给你打扫呢。”

    “什么？”万鲤眯了眯眼睛。

    “没什么，没什么。”周淑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万鲤收回了视线，她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周淑的话，办公室的休息室确实可以睡人，可这一层楼太大太安静了，睡着都心慌。

    她拎着钥匙瞥了周淑一眼，踩着高跟鞋就往外走。

    楚队长在楼下等她很久了，看到她下来立刻收了收了玩着消消乐的手机。

    “去公寓。”万鲤背靠着靠椅微微闭上了眼睛。

    “好，”楚队转动了方向盘，轻咳了一声，“去调查万密的人已经往我这儿传消息了，大概明天就能弄明白了。”

    万鲤叹了一气，很淡地点了点头。

    晚上路上的车很少，楚队不由得把车子开快了一点，拐到一个路口的时候，迎面就是一串远光灯，他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一方向盘撞到从一旁窜出来的低调跑车上。

    车子一个嗑扽，万鲤被撞得一阵心慌。

    楚队立刻下了车，敲了敲没什么动静的跑车车主的驾驶座玻璃：“先生，你没事吧？”

    万鲤也下了车：“什么情况？他没事吧？”

    “不知道，可能是被撞晕了。”楚队伸手拽了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