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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会这么早，逢羽还在赖着床，他就打来电话吵醒她，说自己已经到了楼下，问门牌号是什么。

    逢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光脚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他果然已经到楼下了，她说，“我看到你了，先等会儿，下去接你。”

    奶奶刚吃完早饭，正在厨房洗碗，甜甜也早早就醒了，趴在柜子上轻轻摇晃尾巴。

    逢羽照照镜子，是一副没睡醒的邋遢样子，怕他久等，睡衣都没换，披上一件外衣，刚出了门又返回来，强行把甜甜虏到怀里，抱着下楼。

    奶奶以为她又下楼拿快递，在厨房一边忙活，还要教育她网上都是骗人的，以后要少在网上买东西，甜甜在怀里不停挣扎，逢羽挠挠它下巴就安静下来，打着呼噜享受。

    抱甜甜下来的目的是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的邋遢不那么惹眼，到了楼下，走到他旁边，说：“你怎么来这么早？”

    雾气还没散开，路边花坛上常青树被打了晨霜，逢羽哈欠连天，冻得直哆嗦。

    章诺由下至上打量她的模样——穿着带兔耳朵的毛绒拖鞋、肥大的法兰绒睡裙，头发睡得变了型，脸都没洗就下来了，他问：“你哪位？”

    逢羽气得去踢他小腿，甜甜在怀里眯眼审视着他，章诺和它对视了会儿，问：“这又是谁？”

    逢羽介绍：“我的小姑姑甜甜，今年六岁了。”

    章诺伸手捏了捏它搭在逢羽胳膊上爪子，甜甜立即做出攻击的姿势，要不是被逢羽紧紧搂在怀里，可能下一秒就越出身子在他手上留下抓痕了。

    “你这姑姑比你凶。”他说。

    逢羽笑：“这以后也是你姑姑，你们得处好关系啊，快快，叫声姑姑给它听。”

    他开着后车厢，淡淡看了她一眼，把礼物一箱一箱地往下提——人参鹿茸脑白金什么的，还有所住酒店推出的999元的新年海鲜大礼盒，酒店大堂经理曾经就向他们推荐过，五星酒店的东西性价比极低，当时逢羽偷偷地说：“谁买谁傻瓜。”

    问他怎么连这个也买了，他提起来看一眼，脸上有一丝尴尬，没回话。

    逢羽忍不住埋怨：“你带这么多干嘛，到时候她肯定又要我拿回家，每次回去都给塞一大堆东西，这让我怎么带嘛？”

    章诺弯腰艰难地把这些礼物一起提在手中，说：“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逢羽把猫放下，帮他提了两箱，甜甜在前头引路，手脚轻快地蹦上楼梯，进了家门，“喵喵”叫着提醒奶奶来了客人。

    老太太刚洗过碗，袖套都还没摘，章诺走在逢羽后面，她一时没看清，以为又是送快递的，教训起逢羽来：“叫你别买这么多东西，一天天的快递都没断消停过！”

    逢羽说：“我男朋友买的。”她指着身后，“你教训他吧。”

    章诺这时进了门，把手头东西放在地上，看着奶奶，不善言辞，面对长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冲老太太低了低头：“您好。”自报家门说：“我叫章诺。”

    老太太记性不太好，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也不是没见过，当时好像是姓郁来着，她不好唐突问出，万一是自己记错就尴尬了，也来不及多想，连忙招呼起来，没过多久，又要到菜市场买大鱼大肉去，让他们先在家里坐会儿，临走前瞪一眼逢羽，小声催她快点捯饬捯饬自己。

    逢羽手指梳着打了结的头发，说：“其实也还好啊，真的很丑吗？”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甜甜早已占据了章诺的双腿，趴在上面想让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