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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竹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正盘算个化解的法子，远处走廊忽然一路小跑来个精致的少年，穿了一身白色休闲服，梳着整齐的刘海，看上去乖巧得像是邻家小学弟，一看就是采访归来的司小年。

    “哎呀呀呀，姐姐姐姐姐，你咋又生气了，是我让记者递话筒给他们的。”

    一路连哄带骗地推着自家老姐离开了，司小年又转回身来到安栗身边，赔笑着：“栗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表姐她本来是想骂我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边司小年毫无一线明星的架子，鞠躬加作揖地道歉，陪着安栗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围观的员工也各自散去，只剩下无所事事的秦子翊助理——宋礼，戴了副黑框眼镜，很有一副颐指气使的派头，指了指程雨竹，又指了指地上摔碎的杯子。

    “你，把地面打扫干净。”

    程雨竹瞥了他一眼，行吧，她堂堂前公司副总，如今不但自降身价当了助理，还要被当做保洁小妹使唤，算了，谁让她背井离乡，是来当卧底的！当下她也不说话，卷起袖子，一片一片捡起碎玻璃，又拿了抹布，蹲在地上去擦那带着颜色的饮料痕迹。

    身后电梯间的门开了，同样参加完采访的秦子翊，在一众七八个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进来了，今日的他穿了件白衬衫加西装裤，很有种霸总家少爷的气质。

    一块进来的工作人员们说说笑笑，讨论着工作，他却好像游离在世界之外一般，谁也没搭理，而是自顾自地抛接着一个刚才用作采访道具的气球，结果就在路过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气球砰地一声炸开了，里面五颜六色的彩条如天女散花般，就在程雨竹刚刚擦干净的位置洒了一地。

    程雨竹身形一下子顿住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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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顿了一两秒后，她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掌心撑着地面缓缓地转过身来，她知道此刻自己的形象一定是狼狈极了，被洒了一身的彩条，连那一头瀑布般垂下的长发也未能幸免。

    她平静地站起来，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向秦子翊，她一点也不怕被他认出来，她坚信过了这半年时间，他早就不记得她了，毕竟他没有心。

    许是秦大明星也觉得干了不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事，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太好，反倒无所事事地踱进休息厅，在窗边的躺椅上悠闲坐了下来，还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枚她没留意到的碎玻璃。

    程雨竹不去理他，而是拿了墙角的笤帚，开始打扫洒满彩条的地面。秦子翊闪着那双化了精致眼妆的眸子，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忽然开口：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以前是一家公司副总，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靠运气挣的钱，凭本事亏光了。”程雨竹头也不抬地边扫地边答话。

    “所以来我这吃苦当助理，体验生活？”秦子翊波澜不惊的目光忽然变得饶有兴趣，就像是他刚才专心致志玩气球时一样。

    程雨竹将最后一枚彩条也扫进簸箕，随口答着：

    “给你当助理，苦一点可以，苦太多就算了吧。”言罢一个精准的抛物线将抹布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