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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武见他下来，微笑着拿起他的盘子，用刀子将鸡蛋切成两半，把它倒扣在热狗左右两侧，然后将盘子摆回克明坐的位置上。

    “哥。”克明冷冷地看着他。

    “昨天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宗承昨晚找了一晚上关系，今天说要去拜访朋友请他们帮忙给你定个正当防卫……”其实明眼人调查调查就知道克明把人摔晕是出于正当防卫了，根本不需要托关系跑腿，宗承也不过是找了几个熟人问情况去而已。

    克明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一阵后怕从后腰直传大脑，激得他什么火都消了。

    “哥……真的……对不住，如果你没来我家……我、我可能就杀人了……”克明拉开椅子坐下，真心低头忏悔。

    “死了也好，省得因为那点罪判又判不重，出来还恶习难改。”隆武冷冷地说。

    “那样的话我会进去……”克明怯怯地说。

    “大不了给你伪造一份死亡证明，让你换个身份重新生活，怕什么？”隆武白了他一眼：“有钱什么事都能做。”

    克明哭笑不得：“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隆武笑答：“在社会上被人踩几年就能变成这样了。十八岁时你不是还没想过自己会打人杀人么？”

    克明面如菜色，心中的正义感化成阵阵嫌恶，让他瞬间没了胃口。

    隆武呵呵笑起来：“不开你玩笑了，吃饭吧，吃完带你出去散散心。”

    克明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将面包片串在上边，一口一口地咬着，机械地咀嚼着。

    吃完饭，两人一起出门，隆武让克明趴在后座上养菊花，羞得克明一上后座就把头埋在空调毯里。

    “昨晚我们做了。”隆武坐上驾驶座后悠闲地提起这件事。

    “嗯……”克明微弱地应了一声。

    “你说你最喜欢我了。”隆武继续说。

    “我喝醉了……”克明回道。

    “但有句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

    “我只是说喜欢而已……”克明呢喃着，抱着空调毯坐起来。

    “你自己求操的。”隆武深吸一口气说。

    “删照片……”克明越说声音越小，隆武只能听到一个“山”。

    “所以你清醒之后，就只想着让我删照片了是吗？”隆武在盘山公路的紧急停车带停下车，头也不回地问坐在后边的克明。

    “一切都是为了删照片才妥协的吗？”隆武没等克明回答，就追问道：“你知不知道有种行为叫做备份？！”

    克明抬起头，看着车内后视镜里表哥的双眼，那双漂亮的瑞凤眼里似乎有他从未见过的情绪在闪动。

    “你可以复制很多，然后逼我妥协……我知道……”克明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指尖。

    隆武沉默着，望向前车窗外的山丘。

    “哥……我只想，平凡地过完这一生。”克明叹了口气，说。

    见隆武依旧沉默，克明低下头，咬着牙拨弄自己的手指。然而没等克明想出打破沉默的话语，就突然被一个东西砸了脑袋。

    他捂着头，看向掉在他脚边的东西。

    是隆武的手机。

    “想删多少自己删，云相册没有密码。”隆武冷淡的声音传进克明的耳朵里。

    克明把手机递到前座，强忍着情绪假意微笑着说：“说好的，做一次，删一张……”

    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