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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虚弱又悄无声息的人是前段时间时间还坚定地对他说他要好好接受治疗的秦魏。

    他不愿相信。

    只是医生说了像他这样的阶段，随时都会有新情况发生。

    谁都无法预料。

    秦羽无力地坐在秦魏的病床前。

    就在这时，秦魏却突然睁开了眼。

    秦羽立马握住他的手，

    “阿魏，你醒了…”

    秦魏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涣散，颓废地笑了笑，

    “哥，这次，她好像真的要带我去那边了…”

    秦魏的声音哑的可怕。

    可秦羽还是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也明白他口中说要带他走的那个人是谁。

    “不会的，阿魏，你坚持一下，晚晚马上就来了…”

    秦魏没有回答。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但是反倒没有先前那么痛了。

    可能因为一切都要结束了吧，那些日夜缠绕着他的梦魇，也快要结束了。

    不会再痛了。

    就是…很舍不得呢。

    *

    秦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小时候，爸爸带他去兜风，在路上碰到一条断了腿的流浪狗，爸爸和他把小狗带回了家，他却被怀玉指着鼻子骂了一晚上，狗也被怀玉嫌弃地丢在了外面。

    他哭了一晚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却惊醒地发现外面院子里多了一个木质狗房子，断腿的小狗歪头看着他。

    怀玉倚在门口，漫不经心地说，

    “喜欢就养着吧，不过只能养在外面。”

    虽然那只狗过了几天就自己跑了。

    他终归是属于自由的。

    他还梦见有一次他在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打了架被请了家长，对方家长先到一步，咄咄逼人，对着秦魏指手画脚的，还是怀玉踩着高跟鞋，上去就推了那女的一把，

    “你凶个屁啊，傻逼。”

    虽然回家路上她还是不停地数落自己，

    “你看看你那废物样，跟你爸一模一样。”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可怜你，我就是看不惯你给我丢脸。”

    …

    画面很快就切到了那天。

    她一袭白裙，黑发垂直腰际，弯腰点燃了碳。

    她从背后死死箍住秦魏，在他耳边反复低喃，

    “阿魏，你陪妈妈一起死好不好…”

    “阿魏…”

    “阿魏…”

    秦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只感觉自己被他箍的很疼。

    疼得他一直哭。

    房间里烟雾弥漫，他开始咳，一直咳，脑袋也越来越昏沉。

    突然，怀玉松开了他，转过他的身子，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儿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她好像…推了他一把，

    “你走吧，你走吧，快走…”

    怀玉不停地推搡着他，让他走，可是他哪还

    有力气走。

    他虚脱地半昏半醒，一个踉跄倒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至于后面他们为什么会在房间门外发现他。

    他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但是现在，他梦中有幅画面越来越清晰。

    怀玉见他倒在地上，先是在原地僵了几秒，大概也是因为体力不支，很快她也瘫倒在地上。

    秦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