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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笑呢喃着。

    冬夜萧条的街道被无尽拉伸，再扭曲。四周全是冰冷的仪器和金属工具，Bucky躺在实验台上，闭着眼，浑身血污的样子让Steve攥紧了手里还没吃完的布朗尼。

    他的手掌被硌疼。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带着作战手套的双手紧紧握着一支枪。

    外套上沾满了泥水，是那套Bucky rescue outfit，但这不是红骷髅的老巢。他确信这一点，因为那时候的Bucky并没有一只冷冰冰的机械手臂。那是……

    他颤抖着伸手想要去触碰。

    毫无血色，正在一点一滴流逝体温的身体就这么躺在他眼前，画面鲜活，仿佛触手可及。横亘在Bucky腹部的那条狰狞刀口裸露着，血淋淋地灼烧他的视线。

    Steve感到呼吸变得困难。

    拳头砸在虚拟屏幕上，画面瞬间破碎然后彻底消散。

    “Bucky...”

    他痛苦地低声呻吟。额头上沾满了汗水，蹭在干燥柔软的床单上，很快将那块布料浸湿了一部分。他慢慢睁开眼睛，但并没有立刻移动，仍然保持着脑袋埋在手臂里趴在床边的姿势。

    周围很安静。

    就像几天来一直习惯的那样，如果他不说话，整间屋子里就只有他的呼吸声和Bucky几不可闻.的呼吸声。那种绝望的安宁让他的心脏有时候会感觉不到跳动。

    而现在明显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屏息。在确认自己足够清醒了之后，从手臂里慢慢地抬起头来。这里是他的房间，床，和书桌，还有活生生的Bucky都是他的。纽约时间现在是傍晚，窗帘开着，外面是被夕阳余晖烧成火红色的城市天空。

    他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视线和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对上。

    “你总是能找到我，Steve。”

    男人低声说。

    长时间的禁言使嗓音有些粗哑，还有说话的语调，那种疲倦又带点懒散的气息让Steve的大脑出现短暂空白。时间似乎凝固了几分钟，也许是几秒，或者几个小时，他没法准确的去分辨。这句话就像一颗鱼雷在他耳朵里炸开。

    上一次有人这样跟他说话，像这样看他，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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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该立刻去通知医生来为Bucky做全面的详细诊断，来确保一切无恙。或者，他该说点什么。他需要尝试着开口，发出声音。

    但是Bucky刚刚叫了他的名字。

    从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醒过来，独自经历了每一个艰难的环节————迷茫，忍耐，自我审视，坚持和妥协，疼痛，未知，人群中孤寂，漂浮，到沉淀，到再次遇见Bucky之后燃起的炽热希望。

    漫长的孤独后他再一次拥有了Bucky几乎长达一年的日夜陪伴。他们接吻，做爱，分享彼此的一切但是Bucky从来没有像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他看见Bucky的视线移向窗户，被外面的光线刺激得眯了一下眼睛，于是他本能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想要帮他拉上窗帘。

    “今天几号？”

    Steve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意识到Bucky正在问他一个问题。

    那么刚才，的确是现实中的Bucky对他说了那句话，就像很多年前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