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的金丝雀_分卷阅读18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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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87 (第2/2页)

能追得上他?

    白鹿低头,手臂上新结的血痂和外漏皮肤的淤肿,每一处丑陋的痕迹都使他清醒。揪着衣角的指骨扭曲后发白,他哭着哭着竟笑出声来。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鹿盯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脑海里竟涌起从烈火中张开羽翼的大鸟,如油彩鲜妍,精细到每一根绒羽。

    恣意燃烧,明亮胜似天光。

    他突然就腻了躲在暗处逆来顺受的日子。他受够了,他不甘心,他无法掩饰地渴望光明。那个身影是那道光,透过千万重阴霾,落进他干涸已久的眼睛。

    不平则鸣。

    他厌恶不知反抗的懦弱的自己,他想挣扎,他想发声,用自己的声音叫出来,被别人听到前先叫醒昏睡的自己。

    好在眼泪没有白流,白鹿彻底明白了他想要的东西,其实从来没有变过——他想活成一个普通人,普通去爱,普通被爱,拥有一个普通人都有的爱人的资格。

    而不是一条舔着珍贵粮食的近乎病态的狗。

    白鹿第一次逃跑未遂,还没下山就被抓了回去。第二次,第三次……他那时并不晓得骆河给他的指南针手表还有定位的功能。

    直到最后一回被矮子和燎眉捉住,白鹿心生一计挑拨离间。他随手指了一个,说对方是个骗子,明明收了自己的好处却又出尔反尔。

    好巧不巧,燎眉的口袋里正好揣着张骆河亲笔的支票,那是只有白鹿才碰得到的东西。燎眉就是那时候眉毛秃的,也不晓得被骆河怎么罚了,此后光溜的皮肤上只剩一道骇人的肉疤。

    当年白鹿初到骆家,随身只有一件东西,是个建筑模型,全貌缩小的凡尔赛宫。

    他最后一次逃跑未遂,骆河终于生气。他当着白鹿的面,将精巧的模型踩得粉碎,“这是给坏孩子的惩罚。”

    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使那个男人看上去终于不再优雅。

    他罚他跪在地上,揪着他头发逼他抬起眼睛,“我不要一个叛逆的人,我要的是完全服从的狗。”

    自那之后,白鹿长时间被关在没有时间流动的黑暗里面,可怕又缠人的往事一样样从脑袋里冒出来。

    他终于崩溃,抱着身体哭出声音。

    “还有一个成语叫不平则鸣。‘鸣’是说在困境里也不能放弃反抗,要为自己发声。”

    他鸣了,可是谁又能听得见呢?

    黑暗之中,白鹿总是幻觉骆河在叫他的名字。鸣鸣。鸣鸣。

    “鸣鸣,我爱你。”

    他最怕听见男人这样叫他。每一回听见时,他一定会让他受伤。

    伴随着幻听真实出现的,是一根明灭着,近到咫尺的烟头。Alba就在他面前蹲下,指间夹着的点燃的烟火正好对准他眼睛。离眼珠只有几毫米,隔着空气仍然传来滚烫的灼烧感。

    “你还跑吗?”

    呼吸之间,烟灰已从指尖坍塌,落到白鹿脸上。

    男人粗糙的指腹在他皮肤上一抹,留下一弯难看的黑色泪痕。

    ……

    这一觉断断续续,睡了醒,醒了睡。直到白鹿听见单薄门板外传来同一频率的枯燥脚步。那是每日早晨七点,保姆固定时间打扫的动静。

    是他被关在小黑屋里,唯一能够听见的时间的声音。

    到早上了啊,白鹿心想。自己一夜未归,秦冕多半又生气了。他强忍身体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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