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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对香烟的味道并不满意，想着下次店里的供货是该换一家了。

    “柏林呢？告诉他，他可以下班了”墙上的老式的木钟已经指向七点，再过一刻钟就七点半，夜也要黑了。

    正在调酒的混血应侍生转头，脸上还挂着对客人的礼貌微笑，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喊着回道“柏林？应该在厨房雕花，我去告诉他，让他可以收工了”

    雕花？吉斯又抽了口烟，走到吧台前把香烟碾灭在玻璃烟灰缸中“我去和他说”

    吉斯拧开门的时候，一眼在一群人中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皮肤白皙，体格纤细，宽大的衬衫像是把他整个人罩住，额前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他本就小巧的大半脸庞，只看得到莹白的下巴勾起的一个线条优美的幅度，五官平淡温柔，却与浑身疏离淡然的气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卷起的袖子下的手臂骨骼匀称，却又充满劲瘦的力量。

    此刻他正灵活的转动着手指，淡蓝色的瞳孔无一丝波澜，用长形薄片的小刀在白色的萝卜上飞快的刻画和雕琢。

    一只经由白色萝卜雕琢的天鹅被摆置在盘子上。

    围在旁边的应侍生们都一眼不眨的盯着盘内已然完工的天鹅，天鹅雕刻得栩栩如生，每一片羽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盘底装饰青色黄瓜切成的水波，简直和活的一般。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吉斯回过神来吼了一句，把应侍生们吓得全都冲出去外面干活去了。

    “我说前面招呼的怎么那么少，都跑到这来摸鱼，这个月的奖金全都减半！”吼完看到少年抬头看了过来，即使五官平平无奇，却莫名的透着一丝高贵的气息。

    吉斯这才发觉少年所系的围腰把他的腰肢显得漂亮得不像话。

    “……咳，柏林，你可以收工了，以后七点你就可以准时下班”吉斯移开视线，干巴巴说了一句。

    柏林默然着脸点了一下头，把手中的薄形刀片放到水池里反复冲洗干净，好像对待一件精细的物品，用干布擦干直至刀片像镜子一样，才放回刀座。

    “店长，我先走了”

    “恩”吉斯心不在焉的应着，等人走后，身子靠到石台面上，他的店里唯一一个人类就是柏林，三个月之前来店里应聘，他本来是想招一个厨师，至于种族无可厚非必须是混血，在他的酒吧一个人类太危险了，不，在垃圾区没有依附的人类都是危险的。

    他烦躁的在兜里掏出一根烟来，擦火点燃，厨师没招到，招到一个切菜的，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那根神经搭错了，稀里糊涂就把人招了回来……不就是看到他冷着一张小脸的样子……怪心痒的，而且菜切得也不错。

    柏林只会切菜，他那一手刀工简直叹为观止，不说刚刚的萝卜，就说切个土豆丝，也是切得分毫不差……他用尺子量过，每根土豆丝都是同样的宽度，不但如此，薄的程度，印在月光下像丝纱一般。

    招了这么个人不知会不会惹麻烦。

    ***

    出了店的柏林裹紧自己身上的大衣，时间已经不早，路上越来越热闹，可以看到不少混血和血族在街上游荡，等到了住处远远就看到两个尖耳的混血在他住的门口徘徊。

    垃圾区有不少廉价的房屋，花一个银币就可以租一个月。

    “嗨，柏林！这里”

    这两个人是一对混血姐弟，他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