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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z. (第2/2页)
足以衬托出他的魅力。女生间窃窃私语,无非是说这位老师姿容如何了得。 接下来四十五分钟还要抠细节动作,她稍稍适应了些这种亲密接触。其他女生虽然羡慕她能与老师做舞伴,但比起美色,更愿意和女生同学一起跳,没什么压力,乐得轻松。而她她眼观鼻鼻观心,十足的三无少女,除了耳朵上一抹薄红,简直像个提线玉观音被陆沉吊在手里。 这里要注意一个问题。陆沉的声音在空旷的舞室里漾出一点回音,我们的眼睛要望向自己的舞伴,下巴抬高,脖子不要前倾,向后拉。视线可以放得更高一些。 于是她只能被迫看向他。 我们要向四周散发出一种看我的信号。首先,就要抓住舞伴的目光。 他的眼神变了,如果说之前是平静的、柔和的湖泊,那么现在就像是汹涌的海面,如同狩猎者一般散发出危险的信号,像一把钩子。 看我。 无声的信号。 视线再也不能挪开了,她被蛊惑了一下,脚下微微一滞,踩到老师的鞋尖。 小心。他声音很轻,只有她能听清。她的右手与他的左手交握,陆沉手微微一紧,那儿简直要发烫了,掌心的火一直烧到脸上,如果她是汗手的体质,现在恐怕要捏湿一张纸巾。 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就闯入了灼热难耐的夏天,早来的心动快要把她引燃。她不是那种容易上头的傻子,或许这只是如烟花一般绚丽而短暂的crush,对方是老师,他们绝无可能。这样一想,凉水泼下来就冷静了些许。 扣完升降的细节还剩十来分钟,他为跳男步的同学演示几次如何结尾,至于女步如何跳,有专业的同学在做示范。 这下她就不是陆老师的舞伴了,她看着那个女生提起裙摆蹲下又站起,在他的牵引下转一个漂亮的圈。 是啊。应该穿裙子的。她站在一边看示范,她应该看那位国标专业的女同学,可是视线总也忍不住看向陆沉。他授课时认真,此刻也在提醒各位注意框架拉开、不要抢拍。是啊,他的舞伴是谁并不会影响他。演示过后,她还是要同老师一起跳。 陆沉温柔地微笑了一下:来,试一试。 眼睛要看向对方。陆沉提醒她:看我。左腿右迈一步,右腿也右踏一步站定,左脚点地一下,再倒过来走回原位。这个步法里,两人从面对面到距离彼此四步,视线却要紧紧追随对方,如胶似漆地黏着。 好难。她几乎是紧绷着跳完一整段,踏完最后的方步,腿脚都要瘫软。时间已经到了,陆沉走到前面让一堆叽叽喳喳的女孩子集合,然后解散。很多人之后两节还有专业课,背着书就走了。 她走在最后,听前面的女生悄悄说陆沉在英语系讲文学作品选读,代这门课是因为他在业余比赛里也拿过奖,舞伴正是沈老师不过漂亮的沈老师早就结婚了,没有八卦余地。唉,这位居然还是单身。 外头的薄外套忘了拿了。她折回去,看见陆老师还在教室里,他手臂上搭着那件外套,大概是看见了就帮忙捡起来了。 你回来拿这个?落在一边了。陆沉伸手递给她。 她接过来,思考半晌后抬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陆老师,我你不用给我找别的搭档了。 那就只能和我跳了,没关系吗?他并不意外,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嗯。她又问:我也可以参加业余比赛吗? 只要你想,当然可以的。 如果好好练,可以和您一起参赛吗?作为舞伴。她说:我知道我有点冒失,但是和你您一起跳舞,感觉很开心。 也许可以。陆沉给出了一个可能性,他目光温柔,并没有嘲笑她作为菜鸟的不自量力。随后补充,但那就意味着你练习的强度要大大提升,不是现在这种一周一次是频率,而是天天都要练、一有空就要跳。 我想试试看。她目光变得更坚定了些。那不就意味着能有更多时间和他相处吗?哪有这种好事。 陆沉给了她自己的联系方式,让她有空可以去沈老师那边和国标的同学一起练练,他会挑没课的时候过来和她跳。 老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问:我真的可以当你的舞伴吗? 唔。他沉吟片刻,道:其实我也比较业余,之前的舞伴是沈老师,你应该知道。不过这两年她要教学、带健美操比赛,所以跳得很少。 陆沉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微笑来,走近两步: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跳,我已经很高兴。水平可以慢慢提升,不必因为这个焦虑。 她点点头,说待会儿还要上课,艺术学概论。先走了。 陆沉站在舞室门口望着那小姑娘远去,目光慢慢收回来。他看向自己的手,修长一双大手,覆盖上她脊背,他清楚记得她凸起的蝴蝶骨、颈侧绒绒的碎发、泛红的耳廓,甚至她身上似有若无的玫瑰花香。他的心不是没有波澜。 这个小姑娘他勘破那一点少女心事,却没有扼杀。这也不像他。他轻轻一叹,给门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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