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漆黑的房间进行他们的交易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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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

    費一番功夫才買到的烤雞晚餐沒了，程青青只好再去醫院外店家購買。

    因禍得福，外頭有家大排長龍的港式三寶飯仍營業，程青青順利給自己買了個盒飯，給弟弟帶了一盒三寶，方才秦洛昔給的窩囊氣，油雞香氣燻浴下消了。

    秦洛昔自醫院停車場開車出來，見程青青在一家店面排隊買飯，沒得到同意即拿走她的物品，心生內疚，推測她有親人也住院內。

    心裡想起一事，將車停妥，秦洛昔尾隨程青青重回醫院五樓，她走進一間雙人房，從門口窺探，床上躺著面色雪白、頭髮掉光相貌清秀的年輕人。

    「對不起！剛才把烤雞弄翻了，只好在旁邊隨便買。」程青青編的理由更使秦洛昔良心不安。

    「人有怎麼了嗎？」

    年輕人因病眼圈發黑眼神擔憂，檢視程青青有無受傷，看出兩人感情深厚。

    「弄翻的是烤雞又不是我。」程青青雙頰盈笑，將美食遞給年輕人。

    秦洛昔眉宇深鎖走向護理站，護理站護士都認識他，他問了程青青去探視的年輕人身份，以及病情。

    幾天來程青青心情不佳，崔源擔心，又不敢多問。

    早上上班許久，崔源開完主管會議，叫程青青到外面安全門外。

    程青青出去，崔源已等在外頭，崔源又是深情款款瞅著程青青。

    程青青秀顏微蹙，怎麼都展開不了自然笑容，仍強顏道：「什麼事？」

    崔源遲疑半晌，從口袋掏出一張支票，放在程青青手心。程青青瞟到支票上不小數字，像燙手山芋，將支票推回崔源手上，瞬間眼眶微潤。「這是你要結婚買房的錢，你存了好久，我不能要。」

    「我們的關係」

    「崔源！」程青青喝止崔源說下去。他對她的感情，只會使她感到自己污穢，她一點都不想崔源看不起她。

    崔源咽下剛差點脫口而出的話，改口道：「錢再賺再存就有。」

    「不行！」程青青搖晃頭堅決拒絕。崔源的深情高速衝撞她的脆弱，她很怕自己會在他眼前崩潰。

    程青青推開門就要進去，忽又扭頭看向崔源。

    崔源鬱抑的眉頭深鎖，程青青知曉他為她憂心，她也難以放下，固說道：「崔源如果，我說如果」

    崔源雙眼注視她，胸臆幾許緊張氛圍，靜靜聆聽，深恐話落，又要將他推到距她千里之外的涯邊。

    「如果我離開這裡，之後，我們有緣再相遇，你還單身，我還是你可以接納的人，那我再償還你對我這份情。」

    說完程青青眼淚婆娑，推門進去，崔源愣在安全門外不知所以，一時半刻無法消化程青青話意。

    她要離開？

    看著手上支票自責，他怎如此衝動，非自以為是將她逼走？

    程青青進門衝入女廁，站在鏡子前，思緒閃現的全是和希若擎簽下的那只合同。

    漆黑的房間，進行他們的交易。

    她感到罪惡羞恥，無顏面對崔源對她的深情。

    程青青習慣強顏歡笑，從女廁回到辦公室，崔源已經回座位。

    崔源擔心刺痛程青青心靈，細看她眼眶是否泛紅，程青青這時已笑臉迎人，什麼事都沒發生的開始作業。

    艱困生活最大收穫，即是強大內心壓抑能量，即使內心哭泣，她也可以微笑。

    崔源的感情，她放在心上，貧瘠時，那是心靈上最珍貴的資源。

    程青青深思熟慮，打算去找何律師，請他幫忙程青青親自接洽希若擎先生。

    下午下班前，程青青私信何律師，表示她下班過去他的律師樓，想知道他是否有空。

    何律師讀取後親自打給她，程青青坦白表示，自己想親自見希若擎。

    「不太可能？依我了解希先生個性，應該取消你們間契約了。」

    程青青聽聞相當緊張，「你幫我跟希先生說，這次一定能成功。」

    現在，金錢對程青青而言萬能，有錢可以買世界上最好、最先進、最有療效的藥物為弟弟醫治。

    貞潔情操陷入困境，一文不值。

    「程小姐妳想太容易了，多少人求子多年求不到。」

    「我還年輕啊！」

    何從想到面談時，程青青所言的困境，多少有惻隱之心，續說：「我再問看看，但不要抱太高期望。」

    何從硬著頭皮打過去，得到一個他很驚訝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