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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沉默的青年微施力迫我踩上冰冷的栏杆，我抬头望着他，突然觉得眼睛酸涩得生疼。

    “你当初怎么没来……”

    扶着我的手顿了顿，我目不转睛的望着黎洛辰的眸子，渴望从里面读出一丝一毫的动摇亦或是不忍。

    可惜我赌输了。

    一身黑衣的青年隐匿在黑暗里，他握了握我的手轻声呢喃了一句“抓稳”，而后微微施力，我就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我想我应当是讨厌他的，然而多年未见，重逢时满心满眼里却只剩下了委屈。

    大抵所有人都同当初不一样了。

    灯光亮起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句话。

    几步外林延反手一刀斩向身后的丧尸，而后一连数刀将其毙命，金色的发丝划过漫天的血色露出那双满是嘲讽的眸子，骤亮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朦胧的视野里，我觉得他似乎在笑。

    张扬，蔑视，肆意得目空一切。

    他在享受这场游戏。

    一如三天前的那个深夜。

    ☆、chapterⅩⅩⅧ  崩塌

    门诊部大厅除了满地的丧尸外只剩下那个巨大的LED屏，开关连着的密码大抵和柜台里电脑脱不开干系，我咽了口唾沫正想挪开尸体将那些淹在血水里的电子仪器拯救出来，就看见韩杰撬开了LED后面的接线盒连在了备用移动终端上，几下就解开了密码。

    一本正经的作弊完全不按剧情来。

    他原先的移动终端在爆炸中和程铭逸一起碎成了渣滓，现下这个充其量是个处理器，连通讯功能都没有。

    林延收了短刀走过来，我条件反射的想退，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的止住了步子。

    “这是什么？”我装作饶有兴味的样子指了指他腰间的刀。

    “唐刀，”金发的青年望了我半晌蓦地笑开，他将手在衬衣上擦了擦，而后伸过来轻轻摩擦着我的脸颊，“沾上血了。”

    我想起三天前那个晚上林延从外边回来的时候为了安慰“撞鬼了”的我还专门熬了一碗香喷喷的粥，那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头朝下的人站在街灯下咧着嘴冲我笑，后来才意识到，那只是碰巧砍断了人脖子的刀光。

    那只是碰巧杀了人却被我看见了的，林延那把唐刀的刀光。

    我突然觉得有点想哭，却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他站在咫尺的地方望着我轻弯了眉眼，带着薄茧的指腹拂过眼睫，我听到他轻声说道，“把眼睛闭上。”

    颤抖的睫羽上传来按压的触觉，手的主人轻轻的擦拭着我的眉眼，直到一声突兀的闷响，我抬起头，正对上林延那双浸了冰的眸子。

    那双粹了古玉的眸子里刻着黎洛辰单薄的剪影，我没回头，却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

    倘若之前我尚未猜出黎洛辰在这里出现的原因，现在却无法忽视摆在眼前的真相。Christie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晃着双腿，那双洋娃娃似的眸子定格在我身上，恍惚了片刻蓦地移向了LED的方向。我顺着她的视线挪过去，零星的雪花闪过，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侧影。

    我看过的所有视频文件里都没有他，但这并不妨碍我猜出他是谁。

    2000年市立医院年轻有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