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鹧鸪_承乾(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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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三) (第1/2页)

    

承乾(三)



    绥绥手忙脚乱在李重骏身上摸来摸去,想找出他受伤的所在,可李重骏拽住了她,非逼她交代下午都做什么去了。

    绥绥只好如实告诉了他。

    李重骏那样子更可怕了,质问道:他们怎么偏偏选中了你来?是谁把你供出来的!

    绥绥小声说:没人供我啊我就说我是烧水的丫头,他们就把我拽进来了。

    听她说完,李重骏愣了一会儿,忽然颓唐地苦笑了一声,如释重负似的,又倒回梁柱上。

    绥绥觉得,他可能在生气。

    只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生气。

    李重骏的状况很不好,紧拧眉头,脸色惨白。他本就白,这下子更白了,连嘴唇都是白的,更衬得凌乱的碎发乌浓,血痕黑紫,简直触目惊心。

    绥绥又追问,殿下到底干什么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重骏却不理她了

    他锦白的袍子湿透了,上面血迹斑斑,仍有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淌下来,淌到地上。

    绥绥忙抽出手帕去擦,又被他推开。

    他偏过了脸去不看她,喉咙又低又哑,不干你的事,你往别处去,休在我眼前乱转。

    绥绥急了:什么叫不干我的事!我都被关在这里了,殿下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还活得成么!别是殿下又出去闹事打架,被陛下关起来吧?闹事就算了,怎么还弄了这一身的伤回来,上次弄伤了脸,这回又绥绥觉得骂人还是不要揭短了,于是就此打住,又说了一些话,试图说服他让她瞧一瞧伤处。

    可李重骏只咬着牙挤出两个字

    闭嘴!

    绥绥一气之下,也不理他了,自己跑去了里间的一张熏笼去睡。不过她本就睡得多了,又被这离奇的状况惊吓,一直没有睡着。

    等到半夜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借着倒水出来看看。

    却见李重骏仍倚坐在那梁柱下。

    只是整个人小了些,因为他是蜷缩在那里,像寒天里一个孤独的人抱着自己取暖,可大厅里明明烧着暖和的火盆。

    绥绥感到一阵异样,决定最后再去看看他,他要是再发脾气,那她离开这儿之前再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她上前叫了一声殿下,见没有回应,又轻轻搬开他的肩膀,想看看他的脸。只这一碰,就觉得手上一阵滚烫,而李重骏的脸颊顺从地贴在她的手上。

    他没有吵,没有闹,没有横眉冷对

    他已经昏了过去。

    绥绥心里咚的一声,慌慌忙忙的爬起来,扑到窗前大喊:来人!来人!魏王殿下不好了!

    一语未了,大门便嘭得被打开,刚才那个武官带着并进来,围着李重骏查看了一番。

    绥绥在旁边添油加醋,说他流了一地的血,已经呻吟了半宿,撑不住才晕过去的。

    她心想,既然他病成这样,总能被放出去了罢?没想到那个武官只是命人把李重骏弄到床上去,然后便离开了。

    他们走了之后,就只有一个太医模样的老叟来过。

    大夫让绥绥解开李重骏的袍子,自己却站得远远的,避之不及似的。

    这还是绥绥第一次看到他的伤处,左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她也看不出是什么锐器所致,只知道是一处很深的伤口,已经被湿衣服沤成了疮,结了些紫色的痂,血水里面掺着淡黄的清水。

    大夫一句话没说,也走了。

    后来一个小侍卫送来金疮药和退热的安宫牛黄散,还有三尺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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