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一个愿意敞开心扉的异性,这段感情又何尝不会被假以时日,浇灌成一段佳话?
她停顿几秒,终于回头冲他第一次露出温和表情。想到以后解决心底那块大石头,她眼睛好像恢复细小光芒,嘴角都忍不住上翘,轻声道:“陆鸣,我确实没有讨厌你。只是我真的没有一点心动。”
看到对面陆鸣眉头皱起来,似乎是不明白这一点有什么重要,她又笑着扣扣手解释说:“怎么说呢,我这个人,真的什么都可以接受,但是绝对不会去结这样婚。这是耽误你也是对我自己不忠,这是我最后一点点底线,我想和我喜欢的人共度余生。不想凑合,真的不想去凑合。”
在这座县城,陆鸣这个年纪,都见过无数身边的朋友去被逼无奈相亲结婚,大千世界里又有多少人会以心动的标准去考量结婚准则?
悸动于他们都是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会来也会走。
他不是不懂她的话,也知道年轻女孩子都喜欢搞爱情至上那一套幻想,但那些毕竟都是十几岁时爱做的梦。现在的饮食男女,在试婚年龄,不去打探对方的房车问题都已经算作体面,怎么还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存在?
当然是忍不住要发问:“如果找不到呢?难道你这辈子就永远不结婚?”
难道因为这一点关于悸动的考题,她就要拒绝所有可能可她共度余生的人,去孤独终老?甚至在他看来也许走过他这一村,下一庙不见得会更好。
彭黎骑上自行车,今天她还有两家兼职要去辞掉,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紧张,听后也没觉得气恼。只是回头用力点头道:“恩,我觉得,这辈子不结婚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吧?”
因为她不要结大姐那种死水一潭的婚,真的死也不要。
周三的江城仍是阴天,自从廖易城夫妻前天从芜州回来,就赶上江城的几场雷雨。
今早彭代娣跟新媒体部门有个推广会议要开,所以一早起床她喝了两口廖易城准备的鲜榨果汁,就马上套了衣服跑到玄关一边蹬着高跟鞋一边对着落地镜涂抹口红。
时间指向七点半,她用棉签一扔勾勒出完美的枫叶红唇,戴上手表仍然没看到女儿身影,一边收拾着皮包里的U盘资料,一边冲着玄关吼:“廖美清,你马上给我起床,是不是今天又想借迟到名义不去上学?”
被唤作美清的小朋友不过五岁,明年才能到读小学年纪。
但是她都遗传父亲一样冷静基因,不慌不忙地揉着眼睛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看一眼门口急躁母亲,径直走到餐桌前爬上餐椅。
用塑料叉子叉半只水煮蛋进嘴里才冲对面父亲小声告状:“妈妈总把人想的很坏,我都起床啦,不过坐在床边醒盹儿。”
廖易城坐在对面正在帮女儿用蓝莓酱抹着一片焦黄的吐司,两夫妻早都习惯在对方繁忙的时候帮孩子准备早餐送到门口幼儿园大巴。
他一看到女儿样子就满眼笑意,勾一勾她鼻尖道:“美清说得对。”
彭代娣没空欣赏面前这副慈父爱女的景致,早都识破这小鬼喜欢欺负他爸对她无限心软潜质,翻一个白眼,立刻冲女儿遥遥一指:“廖美清,我看你是没受过社会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