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实在长了一张太好看的脸。
好看到落魄和肮脏,都让人心生爱慕。
戴着渔夫帽的男子坐过来。
拿着两个盅。
“要不要玩骰子?”
季嘉言放下酒杯,打量对方,男人的眼睛在帽檐下向上窥探,谨慎、好奇,还有点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不和男人玩。”
对方笑起来,“我也不算男人。”
他脱下帽子,自我介绍,“我叫小智,你叫什么?”
“阿尔法。”
“真名吗?”
“真名。”
“我的也是。”
当对方拿起盅摇晃时,季嘉言并没有开口拒绝。这个叫小智的男人,确实看起来不太像男人,他没有喉结,骨架也小,手指更是和女人差不多。
也许是这边的人妖。
他想。
两人坐那玩了一夜的骰子,赌注也从几枚硬币,变得越来越离奇。
季嘉言输了。
男人掏出一把自动手枪,让他离开酒吧,走四步,杀掉迎面走来的第一个人。他拿枪,走出酒吧又行了四步,看到红发的脱衣舞女郎翘着屁股,正扶着墙挨操。
他对着正在打桩的光头射了一枪。
然后又射了一枪。
梆梆的两声。
伴随子弹壳落地的声音。女人转身发现正在干自己的人,头都只剩一半,但是阴茎还在勃起状态,甚至更加硬,插在体内无法拔出。
女人张大嘴。
尖叫还没发出,脑门挨了一枪。
小智走出来,垫脚拍拍他肩膀,“按照约定,你只能杀一个人。”
“……”
“我叫satoshi,你叫什么?”
“季嘉言。”
这回对方没再问他是不是真名,两人把尸体拖到一旁的巷子。satoshi说这边的下水道直接通到河道,这个时节暴雨不断,下水道的水位很高。
“别说是尸体,就是五百斤的牛几秒也没了。”
然后他们开始撬井盖。
等一切处理好,名叫satoshi的矮个子的男人笑道,“作为你多杀一个人的惩罚,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季嘉言本来想说,我不和人交朋友。
但是对方沾血的手递来口香糖,还是草莓味,他就没说。等到口香糖嚼到没味,青年揪一揪额前的刘海,看着蚊虫乱飞的灯,问,“这附近有没有chock的软糖。”
刚杀完人聊这种话题。
两人聊得很嗨。
于是这个晚上,satoshi开着上世纪的老爷吉普,带他穿越半个混乱的城市去买糖。
后来他身份暴露。
困在深山无法逃脱,唯一能联系的,也就这个人。那时的他没抱什么希望,在正常社会交到的朋友都两面三刀,只有尔虞我诈的下流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