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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犬(15) (第2/2页)

了她的裙摆一角。

    奥德莉德莉未发现他的小动作,,肩头抵着他的臂膀,一把抓过身边的纱布,捂住他腹前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

    奥德莉察觉他快陷入昏迷,掰过他的脸,低声唤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神智,安格斯!?

    他伤势严重,无力地依偎在奥德莉身上,即使相隔这般近,奥德莉也几乎快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他犹如溺水之人,牢牢抓着她的手腕,压在皮肤上的手指冷得发青。

    他全身上下伤口足有十数道,但都不致命,唯独腹前那道深长的伤口血流不止,如不尽快止血,怕是熬不过今夜。

    为了隐藏,安格斯住在庄园偏远处,奥德莉此时出门去叫医者都来不及。

    奥德莉抬头看见他涣散的神色,伸手扶着他的头,快速道,别睡,安格斯,看着我!

    异色双眸短暂地聚焦在她脸上,他艰难地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落针可闻的夜里,奥德莉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只从他的嘴型辨别出,他似乎在喊小姐

    奥德莉难得放柔了声音,看着他的双眼,回道,我在,安格斯,你得保持清醒,告诉我要怎么做,明白吗?

    身边是处理伤口常用的伤药和工具,药盒锁扣上染着血,药罐药瓶倒在地面,奥德莉按在他腹前的手掌糊着一手黏糊的药膏,看来他之前是在处理伤口时昏了过去。

    奥德莉小心地扶着他靠在墙上,拿过剪刀利落地剪开他的衣服,在一团狼藉里找到了穿好细线的细长骨刺。

    奥德莉以前看过别人处理刀伤,她并不需要安格斯教她,那样说只是为了让他别保持清醒,尽量别昏死过去。

    她伸手扶着他的肩膀,说着忍一忍,而后拿起药液一点点冲倒在了他的伤处。

    安格斯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只觉腹前传来一股剧烈尖锐的疼痛,他闭着眼,重重捏住她的手腕,喉咙里发出一声痛极的呜咽。

    奥德莉骨头都要给他捏碎了,忍着手抖替他冲洗着伤口,口中生疏地安慰道,你做得很好,忍着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安格斯浑然已意识不清,额上颈项冒出汗水,体温却是凉的,他浑身发着抖,痛极时下意识弓着身把脸埋进了她的肩头,湿透的额间抵在她温软的耳廓,他开张嘴,咬住了贴在唇边的头发。

    奥德莉头皮被扯痛,愣了一瞬,抬手轻轻抚了抚他汗湿的脖颈,继续柔声同他说着话,用药液冲过骨刺比划了几下,而后硬着头皮缝合着他腹前那两片翻卷开的鲜红血肉。

    一针又一针,安格斯眼前灰暗一片,耳中犹有蜂鸣不止,依稀听见耳边有人温声同他说着什么,只是他已经听不清楚。

    彻底失去意识前,刻在记忆中的,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里,闻见的一抹浅淡而熟悉的馨香。

    伤口即使在睡梦中亦跳痛不停,像是碎成渣的刀片裹在他的伤口里面。安格斯在短短昏睡了几个小时后便疼醒了过来,天色依旧黑沉无边,身前立着几盏微弱的灯烛。

    他侧身睡在地面,上身赤裸,头枕在奥德莉腿上,身上披着一条薄软的灰色毛毯。

    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过,肋骨下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为避免再次流血,纱布将伤口勒得极紧。

    奥德莉屈腿靠坐在墙边,闭着眼,已经睡着了。她一只手搭在他脖颈,另一只手的手腕被他死死攥在掌心,一直没松开,白皙纤瘦的手腕上此时已是青淤一片。

    安格斯怔怔松开手,将那细瘦的手腕握在手里轻轻揉压着。

    奥德莉显然并不习惯坐在地上休息,眉心微蹙,不太舒服的模样。睡梦中察觉他动了动,搭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轻柔地抚过他的后脑,似是安抚。

    安格斯睁眼直直看着她,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的的确确枕着奥德莉的腿在休息,侧脸压着裙摆布料底下腿部柔软的脂肉,鼻尖一片软热浅香。

    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安格斯已经许久没有近身闻到过她的味道,距上一次他离他的主人这么近,已有十四个月的时间。

    他悄悄地将掌心里的那只手拉近嘴边,欲吻下去,却又在看清自己手背上干涸的尘灰与血迹又停了下来。

    安格斯捂着腹部轻声坐起来,脖子后的那只纤瘦的手掌顺着肩膀滑下去,被他轻轻接住。本是执笔的手此时染上了血液与药膏的味道,深色的血印在白皙的手指上,仿若泼在雪地里的红墨。

    安格斯眼里的奥德莉总是与各种各样的红纠缠在一起。她润艳的嘴唇、染了丹蔻的指甲、发怒时烧红的肤色,和此时被血液玷污的手指

    平稳顺长的呼吸声响在身侧,安格斯脑子里一瞬晃过数个相背而行的念头。他看着奥德莉的脸,轻轻叫了一声小姐,声音消散在静谧无边的夜里,过了许久,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最终,他低下头,用他干燥的唇瓣,将那根手指含进了带着血腥味的口中。

    湿热的舌面触及柔软指尖,围绕在鼻尖那难以捕捉的香气,在他轻轻咬住的那一刻化作了实质。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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