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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2/2页)
的一种。 雨势渐弱,风唳稍缓。 好容易静下心来,忽然,外头传来砰一声巨响,不知吹翻了什么。 才捡起瞌睡的人被猛地一惊,这会儿是清醒到不能再清醒了。 翻出手电筒,顾希安拢紧外套起了身,木门开了一掌缝隙,屋外静悄悄的,原先院门上挂着的两盏应急灯被吹落了,歪歪扭扭掉在地上。 她推门出去,手电筒的光束往外照了照,院子不大,扫一圈就找到了源头。 前些天,江醒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用砖块垒了一个乒乓球台,台面是用一块薄木片压着,经不起风吹雨打,刚才那一声想必是板子撞飞在矮墙上的动静,底下用于支撑的砖头也塌了半边。 查明了原因,顾希安放下心来,关了手电正要回屋,余光瞟到某处。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色里,忽闪着一粒橙红的火星子,尤为显眼,扑面的水汽里揉杂着几缕烟草味。 心烦意乱,顾希安想逃走的心思更重了。 安安。 他的声音藏在风里,嘈杂,混沌,却一字不差钻进她的耳中。 推门的动作顿在半空中,她怎么了,她该头也不回的走开才对。 或许是他语气中的卑微感太重,或许是他此刻近乎于哀求的姿态太刺目。 那可是江醒啊,他应该高傲,冷静,俯视一切,而不是像这般委屈又可怜,变成被抛弃的什么东西。 他不该如此,哪怕对象是她也不可以。 顾希安方寸大乱。 雨夜的天空尤其恐怖,看不清乌云密布和倾盆落下的雨,只有无声的闪电划破黑幕。 紫红色不规则的线条,镶嵌着金灿灿的光,呈放射状散在夜空中,张牙舞爪,耀眼又可怕。 屋檐下,他们站在一起,衣袖碰着衣袖,不可思议的近。 在他蠢蠢欲动的手指想要去握住的瞬间,她重新拿起手电筒,打开,光束撒向远方,金色的雨丝像尖锐的针刺入无尽的沉默里,消匿无踪。 江醒心知,避开的何止是本该十指紧扣她的手,是他们之间所有一切。 你几时走。开口似一把冷光匕首。 江醒低头,盯着燃尽了的烟蒂,最后一丝火光也被濡湿空气湮灭。 他不回答,顾希安接着说道:你在坚持什么呢,江醒。 她的话比暴雨如注的夜还要寒冷千万倍,刺骨入心。 我后悔了。 他看向她,夜色浓重,微微泛红的眼眶被掩藏得当。 顾希安设想过无数次他的作答,唯独这一句最坦白,也最无理。 她莫名其妙地想笑,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力气。 多说一句的力气都没有。 当初说没得选择的是他,现在说后悔的依然是他。 可是,凭什么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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