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班师_孤注一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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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注一掷 (第5/5页)

面。

    薛霁好像什么都懂,却又什么都不爱让别人知道。手指伴随着音乐,在方向盘的皮套上把节奏敲动。

    什么时候,那里会有一枚戒指在晦暗里闪光呢?

    小云,妳现在还只是个孩子。薛霁手指拨弄转向灯开关,响声很清脆,滴答滴答滴答,最后啪地一声随方向盘调转而复位,等妳再长大些,就知道了。而且我

    为什么要越说越多?

    有必要跟她交代自己正在分手这种事嚒,怎么想,都越想越像是在向空洞的无底的深渊中投掷危情饵料。

    我想让妳安心留在学校里上课,明年夏天顺利考上大学。她的话语路转峰回,这样,也许以后等到了老师这个年纪,妳会有比我更多的选择也说不定。

    交通灯亮,一个不太平稳的起步。隐隐约约的,已经快能看到薛霁家电梯公寓的顶楼灯。一枚枚串联的,呼吸般在夜空里闪烁的鲜红色星星。

    到时候,妳也可以来找我啊。她说,然后直接驳斥我,原来结婚真的不是人人以为的生活灵药。对不对?

    虽然别着头,在脑后,在这小小空间里,云舒还是无法躲避套着皮革的方向盘在她手掌中摩擦的低响。

    我一点也不是想要驳斥妳。

    好,不驳斥。她的温柔像是专供哄三岁小孩那种。

    老师和陈先生,不太合拍的样子。

    唔,相亲嘛,就是这样。

    我只是难过,妳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交往,云舒说,比起这样,我宁愿看

    她忽然打住了,像咬到了舌头,又或者这句话本身就是只从她喉咙里爬出的蝎子,蛰坏了她自己,让她嗓子发紧,呼吸也发紧:

    我宁愿看你和悦雯姐在一起。

    至少相片里那诸多时刻,薛霁的愉快看上去没有掺假。

    然而这是什么混账、下流又自暴自弃的话,到底在为了什么私欲,上蹿下跳,好像恨不得拆散两个几乎的家庭。

    周五,廊桥旧机关退休人员俱乐部改建的私人电影院生意不错,一时正值散场了,憋了两个小时的恋人带着一对热烘烘红彤彤的脸蛋,相依相偎着从角门出来,往夜晚冷风中无所畏惧地漫步而去。衣摆翩翩,长发也翩翩。

    与这晚最后一波人群相错而过,薛霁把车停进花坛旁的停车位里,距离不多不少,卡得正好。

    这种时候,她的距离感倒是把持得很好了。

    看什么?薛霁追问道。

    这是她此后唯一的机会了吗?

    小云?薛霁钉在驾驶室没有动,也没有开门,影子好像一棵被时光永远停驻在皮革座椅上的树。

    电光火石,云舒扯开了安全带,它咻地瑟缩回去,卡扣撞在柱子上,发出焦躁的响声。她几乎是用同样撞的决绝弄开车门,为自己预留后路似的,计划好了落败的方式似的。

    清新空气争先恐后地灌注进来。背对着花坛后仍未散尽的三两的疲倦的过客,有那阵顺着衣服与肌肤缝隙溜进来的凉风作祟,更是因为闭着眼睛也能准确地把自己的嘴唇送到对方嘴唇上,因为拥有黑暗里看不见薛霁表情而兴风作浪的勇气,她的脖颈后浮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那枚被红绳悬吊的玉坠在她不断刻意加深的主动的吻中摇曳,绿意苍翠逼人,仿若被局促的惊惶的狂喜的呼吸赋予了流动性否则再也无处追溯时断时续水的声音。

    一个远超十三岁时那枚,真正的深吻。

    然后被云舒用力地推开,她重重跌落回椅背,目送对方逃也似的狂奔入夜灯流泻的道路。

    ~*マンジューシャカ   恋する女は*

    (曼珠沙华   坠入爱河的女人)

    ~*マンジューシャカ   罪作り*

    (曼珠沙华   缔造罪孽)

    ~*白い花さえ   真紅(まっか)に染める*

    (连纯白的花   也浸染成深红)

    ~*あてにはならない約束をひたすらに待ち続け*

    (一味等待着终成泡影的约定)

    ~*そう   今でも*

    (是啊   即便如今亦是如此)

    ~*言葉にならない優しさをひたむきに追いかける*

    (一心追逐着无以名状的温柔)

    ~*そう   今でも*

    (是啊   即便如今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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