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夫人_第二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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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第2/3页)

塑金身了。

    人人心知肚明的事,为何还要费工夫再问一遍?门客面面相觑,等抬眼看向神色泰然的公子辛,一人惊叫出声,

    将计就计?!

    虞家想要充翼二州,那就给他们好了,自始至终聂仲甫就没把那些算计看在眼里,更何况下旨抓人的是圣上,延后再议的也是圣上。这天下可供博弈的棋子太多了,相国想吃香灰当活神仙,聂家可不和他争,商人本性,捏在手里的真金白银才是硬道理。

    虽然不知聂大夫留了什么后招,再看向公子辛那副跋扈的眉眼时,众人竟莫名其妙地感到心安。

    既然由得他上天入海,看来离大难临头还远着呢。

    思及此,门客对那位姚姓娘子愈加好奇,频频探头朝上看,试图瞥见几眼端倪。

    客栈的厢房里,姚织和公子辛一坐一站。屋里点着蜡烛,她披一身打补丁的宽大旧袄坐在浑浊的光亮中,抬眼看去似是落满了灰。短短十二个时辰,整个人像一枝脱水干萎的花,连发梢都失去了光彩。

    里外进出的是何人也不在乎,只把洗得发白的包袱抱在怀中,眨也不眨地盯着桌上一点凝干的油渍看。

    聂辛进门后先是四下环视,把这间便宜厢房尽收眼底。他难得没摆酸脸,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就着楼底门前的灯笼看清对面酒楼牌匾上的字。

    周身裹在玄色狐裘大氅里,露出霜白的一张脸,屋里烛火被风扰得忽明忽暗,看不清五官,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他没在窗前久待,片刻便转过身,隔着圆桌与姚织对坐,抬手掐了烛心,丝毫不在意火苗在指尖燎过。

    屋内霎时坠入黑夜。窗子还开着,随风送进不知何处的光亮,堪堪落在两人脚边。

    是姚织率先开口,问道,是你么?

    她声音哑得像刮锅,吐字如游丝,面子里子都耗损得厉害。

    聂辛回道,不是。

    哦。她应了很久,才接上下一句,不是就不是吧。你不屑撒谎的。

    聂辛稀奇地正过脸,黑茫茫一片,只能看清臃肿的轮廓。他以为姚织憨傻,没想到人家大智若愚,少了好些心眼,反而能参透本质。

    就听她继续说道,他们说我爹曾是相国的学生,还有翰林院的旧识,我都不知,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一生重仪态,到头来死在了泔水桶里,那么多人看着,都是为了我。

    耳边的声音起伏不定,轮廓也跟着哆嗦,聂辛想到昨日白间匆匆一瞥的尸身,当时心肠硬得像石头,十分不屑:以为是何等人物,夸得好听,三千学子之首姚顶天,不过尔尔。

    手指碰到袖间那封拆开的信,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站在高处的人是真不能往下看,看久了心会飘到地上,被尘世的烟火人情瓦解得四分五裂。他不习惯扮好人,以往有卫照唱红脸,只管一条路走到黑,如今单枪匹马,还挺想念那些被当做坦荡小人唾骂的日子。

    待此事一了,估计能招来更多的口诛笔伐。

    好在中都的风景他已看厌,还是早些回到云州去,数着日子等春暖花开。

    聂辛偏过头,指头有节奏地敲着桌板,像是一声声残忍的催促,直到屋中微弱的啜泣声消失殆尽,他迟迟起身,头也不回地说道,

    再拖下去天该亮了,走吧,是得办正事儿了。

    程老爷自大理寺狱中走了一趟,是两只腿进,四条腿出,几个家仆或推或扛地扶他上马车,临门一脚踏空,屁股在雪地上跳了两跳,把人吓回了神,连滚带爬往车厢里进,一溜烟跑回下榻的客栈,嚷着要南下返程。

    门还没出,被一口官话的带刀缇骑堵在屋里,皮笑肉不笑地寒暄,天冷路滑,咱们也是好心,老爷别见怪。

    他好不容易把视线从明晃晃的刀身上移开,抱着肚子小声问,大、大人看何时方便?

    我算算啊,那人当真像模像样地翻着白眼掐指尖,口中念念有词,两日后雪霁初晴,宜破土安葬出行,好日子。

    话音一落,那座肉山咚地落地,周身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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