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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第1/2页)
【三十二】
他本来是占据上风的人。 当年戚恬追着易清徽,跟在他身后,各种软言厮磨,也没能攻下他。 倘若没有意外,他仍然会是那个高傲的寒门学子,维护着自己那清贵无比的自尊心。 他们也只会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尽管后来被迫无奈,易清徽起初也是对威恬这个人极度抗拒及厌恶的。 他不知道能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一个喜欢拿金钱收卖的浪荡女人,显然不是易清徽能欣赏得来的。 可又很难弄明白一切到底从什么时候有了变化,明明那么反感着、嫌烦着,易清徽却渐渐习惯了自个这层身份,对她的接近也习以为常。 而戚恬惯来对他很好,也很包容,不论他是摆着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模样,戚恬总会抱着他说好喜欢,即使被他推开无数次。 那会易清徽觉得自己是赢家。 因为有句话,叫先爱先输。 他有恃无恐的消耗着戚恬对他的喜欢,他知道她绝对爱极了他这个人。 但易清徽后来就发现,他输了。 戚恬刚离开时,易清徽并没想着怎么寻她,眼睛盯了手机屏幕一会,读通短信内容后,他循视一圈偌大的别墅,按熄了屏幕,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把别墅留给他了,她走了。 易清徽脑子里清楚的意识到这一件事,可他没有解脱的想法,也没办法让自己继续安然留在这间屋子。 他觉得有点乱糟,思绪与理智糊到一块似的,弄得人头疼。于是易清徽匆匆离开了那间别墅,再没回去过,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的行程满到令人瞠目结舌。 易清徽没日没夜的编写着论文,写完了就埋头做实验,偶尔会把自己搞得低血糖差点晕头,不过强撑着喝了几瓶营养液,又继续研究去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动了心宁愿把一切定义为依赖,或者是荒唐的斯德哥尔摩症都行,易清徽就是极其不愿去接受这件事,逼着自己不要有一分一秒想起戚恬。 直到别人提到她的名字,带来她要结婚的消息。 婚宴事后他仍是不肯承认,易清徽说服自己身上这些异样情绪只是因为生气而已,气那女人的淫荡,气她的无情。 后来后来他却总能听到关于戚恬的消息,不是她的问题,是易清徽刻意从各处收集打听的。 彼时他学业紧张,导师虽然帮他保研,可需要能拿得出手的研究论文,易清徽熬了几个通宵,写完那会他没感到轻松,神经仍绷得紧紧,沉重的疲累感把他仅有的清醒打散。 易清徽迷迷糊糊的就那么趴在电脑前睡了一会,然后被冻醒,他抹了把脸调整了下自己,看着熄屏的电脑,忽然感到孤独。 母亲是前年过世的,但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打点那会在医院听到消息时,他怔住了好久,是戚恬挥手喊人处理了去,而她抱着他,没记得说了些什么,可易清徽清晰的记得她掌心温暖的热量,和带着幽香的怀抱。 如果她还心底刚蹦出前半句,易清徽立马拧眉打消了念头,不应该这么想的,不能这么想。 他意识到自己无形之中对她的依赖,却又无法把那些异样的感情全部定义成依赖,易清徽太习惯她了,习惯她冲他绽开的笑容,习惯她望向他时发亮的眼睛,习惯她总会朝他奔来。 从那时起,他就妥协了似的打听戚恬的消息,他找借口想着或许与她再好好谈一谈,能解开拧成一团的心结。 只是他终究没资格能见得到她一面。 易清徽花了五年时间,趁着得之不易的机遇,才把事业发展起来,可即便坐上去,成为公司不可或缺的人才,他的普通人出身也渗入不进戚恬那层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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