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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彻骨的水牢中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若伊避开了他的目光，她将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扶起来，仓促的帮他拭干身体，清洁伤口，最后用一件暗沉的斗篷罩住了他。

    她扶着踉踉跄跄的潼恩走出水牢。

    典狱官得了佘利托的打点早已退避三舍，唯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在寂无人声的阴暗巷道里不断回响、放大，像是冬日沉沉的雷鸣，叫人心生不安。

    在监狱门口，佘利托早已牵来了潼恩的那匹晨凫。

    “走吧。”若伊把缰绳塞进潼恩的手中，目光却胶着在地上，似乎揣着沉沉的心事。

    “什么意思？”潼恩不解的看着和佘利托并排站在一起的若伊，眉头紧紧皱起，“你……不和我一起走？”

    若伊终于抬起脸，她清浅的目光落在潼恩憔悴的眼眸间，然后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胸中陡然炸起了一声平地惊雷，震得潼恩头晕目眩。

    “以前的事情……就这么一笔勾销吧……”少女张开干涩的唇，唇齿就流淌出的话语对潼恩而言无异于万箭穿心。

    她的目光掠过他身上刚包扎好却又渗出血的伤口，“你不应该来找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一笔勾销？潼恩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她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往昔的年岁和他对她的感情一笔带过？

    “我为什么来找你？难道你不明白吗？”潼恩的语调沙哑，连日压抑着的情绪喷薄而出。

    他上前一步紧紧拽着若伊，“因为我爱你啊。”

    这个男人眼中像是隐着一泓弦月，散发出黯然的波光。从未诉诸于口的爱意，在这个走投无路的当下脱口而出。

    他隐隐觉得，错过这次，便是永远的错过。

    我爱你。

    这三个字发出振聋发聩的鸣响，重重的敲进若伊那颗因为重拾记忆而再次封闭起来的内心。

    少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她再次垂下眼眸，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动摇。

    “佘利托，走吧。”她甩开潼恩的手转身离开，声音里却有几分迷茫。

    她到底是累了，倦了，再也不想去揣测这个男人反复无常虚虚实实的感情。

    潼恩定定的站在寒凉的风中，一言不发的看着少女和佘利托共乘一匹的背影愈来愈模糊，最后彻底融入那漆黑的夜色里。

    一片薄薄的雪花晃晃悠悠的落在他的眼角，随后被体温洇开，化作了一抹温热顺着面颊滑落。

    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令人绝望的夜色里缓缓的铺陈开来，潼恩一言不发的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动不动，直到雪片将他彻底湮没，化作了一座体温全失的洁白雕塑。

    第一二零章 點到即止的肌膚相親

    从寒凉的室外从回温暖的房间内，若伊始终安静得像一片不起波澜的湖水。

    她的沉默让佘利托很担心。

    佘利托小心翼翼的帮她拂去眉间的雪片，她的面颊比他指尖的雪籽还要寒凉剔透。少女就像个被抽去了全部生机的布娃娃，单纯顶着一张温润好看皮囊，内里却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佘利托……我好冷……”若伊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抖得不像样子。

    “我帮你擦干，然后……”

    他话音未落，少女那张冰凉的唇便凑了过来，将少年未来得及说出的话都封在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