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支舞 (第2/2页)

大多是些诗集、散文，或者   。看上去不是很新，大概都被翻过了。

    我没想到你会喜欢看书。

    她不以为然地说:我什么都喜欢的。

    她大概不是很满意我驻足在书柜前太久，从床上下来到我面前:我屋里这么多新奇好玩儿的东西，你为什么只看书不看我？

    不是，有新奇的东西不应该看东西吗，为什么最后的主语是你？

    很快她把我拉到客厅和卧室中间的空地上我姑且以那里作为分界线，以家具来区分。因为整个屋子都是通着的，没有房间一说。

    我被动地跟着她。她先去煮了一杯咖啡，之后走到留声机前挑出一张唱片放在唱盘，将唱针缓缓移到唱片上，唱片自动转动，音乐也随之播放出来。

    这是一首华尔兹舞曲。程颖扭回头来看我。

    音乐节奏逐渐变快，她吐了吐舌头:也可能是探戈吧，但是唱片都被我放乱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首啦。

    我丝毫不懂音乐，复古的旋律中，悠扬和欢快或许同时混在了一起，我根本分辨不出来。

    她把上方所有吸顶灯都关掉，只留下几盏壁灯和装饰地灯发出暗黄色的光芒。

    灯光变暗了，气氛也莫名开始暧昧不清。

    我想开口说什么，她却移过来用食指堵上我的唇。

    嘘。她示意我安静。

    随后抬起我的右手搭在她的腰侧，另一只手与我的左手相握，再将她的左手放到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后退，我可根本不会跳舞。她却不让我把手从她腰间移开，半强势地瞪了我一眼，要我乖乖就范。

    我羞赧到有些窘迫:学姐，我，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啊。她说得轻而易举。

    不，我真的不行......

    来，抬步。

    先左脚，对。再退。右脚再往前，跟着我走啦。

    要转圈圈喽。

    我头埋到最低，一边听着程颖说话，一边注意脚下避免踩到她，结果自己差点左脚绊右脚。与她相握的手心出了汗，交叠在一起，黏糊糊的。

    这下真是出尽了洋相。

    不知道什么时候旋律缓了下来，程颖的动作也逐渐放慢。她向我靠近，胸口快要贴过来，微微仰着头，嘴唇还在往前。

    我侧开脸。

    环境太暗了，她应该看不清我醉晕的脸色。我紧闭着眼睛试图掩耳盗铃。

    要，试一试吗？她只是凑近到我耳边同我讲话。

    什么？

    我睁开眼，她的面容因为光线的晕染，更柔和了些。

    很简单的舞，我踩在你的脚上，随便你带着我晃。

    我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程颖在我耳侧的吐息，除了迷茫恍惚，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好。我说。

    我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轻轻提起，她顺势踩在我的脚上，我们靠得更近，这下真的贴在了一块儿。

    我感受到胸前的软绵，开始不合时宜地思考，为什么我的不是这样的？

    这样柔软陷落的。

    她把下巴搁在我的肩上，手干脆也放下来环抱住我。我听清她的呼吸，闻着她的发丝，又是那种似有若无的玫瑰香。我和她一起放松下来，笨拙却坚定地带着她跟随音乐走。

    叶枫。她叫我，声音格外近。

    嗯？

    没事。

    好。我搂着她转。

    叶枫。

    你说。

    小枫叶。

    ......嗯。

    小枫叶。她尾音扬起来，含了东西一样缠绵。

    我在的。

    音乐停了，唱针轻轻抬起，从唱片上移开。我也停下动作，但我们谁都没有离开对方，像恋人一样相拥紧抱。

    这支舞，这首歌，面前这个人，加在一块，几乎把人熏醉。我差点脱不开身，沉溺进去，以为自己真的与她相爱。

    但怎么可能呢？

    她先放开我，我们重新面对面，得以看清对方的表情。

    你最近睡得好吗？她问。

    还，还好，怎么了。我永远不知道她下一句开口是什么，所以永远呆呆慢半拍。

    她笑了笑，看上去有些疲惫:是吗？那真好诶，我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的。

    我才注意到她眼下略微泛青，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让我之前都忽略掉了。

    对，对不起。

    哈哈你道什么歉啊，她笑得有些无奈陪我睡一会儿吧。

    在这里，就我们两个，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好。

    我永远无法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