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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虑到肇事者的家庭条件和工作的因素，没要求他负担太多费用，让他走了。大叔又愧疚又感激，留下了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其实最愧疚的是萧玖，在沈鹤进急诊期间他一直在心底偷偷骂自己，特别自责。想着，如果不闹别扭说一句再走就好了，反应再快一点就好了云云。

    纠结三番，他忍不住自觉找两位教授“自首”，王教授自然很是心疼自己的得意门生遭罪，不过他对萧玖没什么好责怪的。王教授着急地眉眼都揪在一起了，但还是摆摆手：“小萧不要想太多，这个事儿谁也想不到。”

    怎么可能不多想呢？这两天发生的事好像都快超过了萧玖的信息处理范围了。先是发现了沈鹤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感情，若有似无的暧昧、暖黄色灯光下柔和的眉眼，还有摩托车疾驰而来那可怕的瞬间腰间横过来的一只有力的手……

    只要一想到那变得无力扭曲的手臂，萧玖心就猛地一揪。

    急诊室开了，几人一窝蜂地围上去了解情况。主治医生告诉他们患者右手臂骨折，断裂层不太大，没有错位，已经做了固定措施。注意不要吃太多肉和骨头汤，骨折后若补充过多的钙会促使骨质內无机盐成分增高，导致骨质內有机质的比例失调。左腿和右腿上都有多处擦伤，洗澡注意一点就好了。几人松一口气，跟着医护人员将人转去了普通病房。

    活了将近二十年，萧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焦灼的情绪，当他看见病床上的那人还转过头对他咧嘴笑时内心是崩溃的。

    他一声不吭地走过去，脸色很不好看，沈鹤都收住了笑容，不敢笑了。

    两位教授看这俩架势，心道古怪，怎么沈鹤一副被老婆凶了不敢吭声的样子？

    杨教授上前嘘寒问暖了一番，最后跟他们说：“我跟王老明天还要赶回X大开研讨会，陪不了你啦，小萧就留下来看护你吧。你们上课方面我回去帮你们跟你们的辅导员多开几天假条，等小沈可以出院了再回来吧。”沈鹤乖乖地答应了。

    走前他们还叮嘱了萧玖记得改签，萧玖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们才放心地离开了。

    沈鹤有点小心翼翼地看向萧玖，端正态度，乖得像个小学生：“怎么啦？你说话呀，我不疼的，有打麻醉……”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低头不语的人吧嗒地掉了好几颗泪珠子。因为是低着头，都没有留下泪痕，泪滴直接一大颗掉出眼眶，砸在床边的被子里，留下一小块阴影。

    沈鹤瞳孔一缩，顿时有点慌乱无措，嘴一下子变得笨起来：“你……怎么哭啊，我不痛啊……”

    站着的那人突然伏下身来，小心地拥住了他，避开他打了石膏的手，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病房静下来了，沈鹤一边用没受伤的手轻柔地有节奏地拍着身上人的背，直到他平静下来，一边用他最轻柔的声音不停地说着没事。两人的身影交叠，映照在窗玻璃上，美好得像幅画卷。

    冷静过后的萧玖深觉丢脸，借着打饭为借口去厕所洗了把脸。镜子里的男生眼睛连着眼眶眼窝一块都是红通通的，换成普通人可能就是尴尬的情形了。亏得萧玖长着一副好样貌，居然看起来可怜又可爱，说不定拎街边一放就会有好心人带他去派出所了。

    萧玖平复下来去外面点了两碗清淡的蔬菜粥带回病房，若无其事地回到病房，尽量用自己最平静的声音对沈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