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茨堡的树枝_【1】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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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雪 (第2/2页)

品报出价格,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张口就来的是字正腔圆的中国话,尴尬地准备用捷克语再报一遍,但女人向他摆了摆手,将帽子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了秀丽的东方面孔和黑色长发:

    没关系,我听得懂。

    她没有给他回应的时间,留下钱后快速离去。

    顾澄有些茫然地望着她的背影,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仿佛刚才短暂的对话只是他临近期末睡眠不足的发昏,艺术生的期末综合征居然会幻想出笔下人物跑来跟自己买东西。

    她长得实在太像,太像自己最近正在画的东方女人油画像,除了那双跟另一幅画作高度贴合的深绿色眼睛。

    顾澄呆滞了许久,直到一个捷克大叔哼着走进店才回过神来。

    顾澄本来把这场邂逅当作微不足道的插曲,直到当晚做梦时才又提上心头,梦中的他裸露着上身压着身下的女人,女人深绿色眼睛氤氲着水雾,仿佛雨后的密林,她用柔软的手指顺着他的脊背一路向上抚摸,顾澄难耐地低喘,去解她的上衣。她黑色的长发铺洒在白色的枕头上,顾澄低头去亲吻她,手指揉捏着她的胸

    梦境的最后,他抱着她进入了她,女人勾着他的脖子不断呻吟,指甲抓着他的背,下身紧紧地夹住他,他在濒临高潮时一把压在她身上,毫无保留地释放。

    醒来后的顾澄意识到自己该洗床单了。

    他在国内上大一时有过一个女朋友,不是没有经验的处男,但具象化的纯情春梦还是平生第一次做,尤其春梦对象还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人。

    顾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多半是在犯病。但梦境中的女人却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出现,穿着衣服的,没穿衣服的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顾澄想,能不能再次见到她都是一个问题,见到她又该怎么说?您好,您或许不记得我了,但我昨晚梦里还在和您做爱这到底算精虫上脑还是一见钟情?

    顾澄下床,将床单团作一团先塞在了桶里,今天周一,他上午虽然没有课,但被导师强行拉去当了画展的搬运工。等到他从市立美术馆出来时已经是十二点了,良心发现的教授当即表示午餐由自己承包了。

    顾澄不擅长交际,挤不进旁边推杯换盏的氛围,只能安静地看着饭店来来往往的人。饭点一到,有很多白领来这里就餐,顾澄一边吃饭,一边无聊地数着进出的人数。

    Jolin玻璃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女人拉长着嗓音将身后的女人拽了进来:Jolin你太过分了,偶尔没有约会的时候就陪我吃午饭嘛。

    顾澄瞪大了眼睛。

    名叫Jolin的女人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Sofia,如果早知道你这么吵的话,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她今天没有被厚实的衣服裹住,一进店就脱下了羽绒服,身上是白领标配的白衬衫和A字裙,露出了姣好的胸线与腰线,让顾澄不由自主地开始口干舌燥。黑色长发顺帖地伏在她的耳后,她拿着菜单,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甲在上面指指点点,不时跟一旁的捷克女子交谈。

    这也太巧了吧。顾澄开始恍惚。

    跟自己的陌生春梦对象第二天再次相遇的几率到底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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