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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离婚 (第2/2页)
经努力地去维持这段关系了:成天挤着自己都恶心的笑脸对着年幼的儿子撒谎,甚至,还要亲手帮他掩盖他的丑事。 一次,又一次。她选择退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得寸进尺。 他变得冷漠,问候也欠奉,不再展现出一个丈夫对妻子最基本的尊重,不再回家,甚至堂而皇之地把情人带到家里来。 这次他又不得不出差一个半月,再见面却连孩子都不提一句,又想一走了之。 也是......伪装太累了。要是能毫无后果地做自己,谁又会选择和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呢? 俞泽远。林静坐在沙发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水杯,水已经凉了,可她却握得很用力,好像那杯凉透了的水能带给她什么力量似的。 我们离婚吧。 ...... 为什么?俞泽远的声音很平静。 林静低着头说:我累了。我坚持不下去了。 那你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吗?你有想过琪琪吗?他还那么小,要是我们离婚了他怎么办?俞泽远走向她,坐在林静的旁边,他的眼神温柔而认真,你想要琪琪在一个缺少父爱或者母爱的家庭长大吗?他的同学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你有想过吗,嗯? 阿静,他的语调轻缓,你不能这么自私。 林静没有说话,杯中的水面在颤抖中不断摇晃。俞泽远将手覆在林静握着水杯的手上,体贴地帮她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放过我吧......林静尽力想让自己坚强一点,但她浑身都在发抖,像是一个被扒光衣服丢到雪地里的人,求你了。 阿静。俞泽远没有放开她的手,难得的,他抱住了林静。 那谁来放过我呢?他埋在林静的颈窝里,无声的泪水凉凉地,顺着脖子落到她锁骨的凹陷里,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狗,阿静,你也可怜可怜我,可以吗? 他说,是可怜巴巴地说:我可能给不了你百分之一百的爱,但我会给你一百分的爱。所有的,除了爱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要,我全部都给你。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他的脸白得像面粉做的,足以把一颗碎得稀烂的心,呼噜呼噜裹起来,包成一团小白汤团。 林静咬着牙,她把牙咬得咯咯响。 不好,她咬牙切齿地坚持,除了爱情,我什么都不要。 林静。 俞泽远的声音像是冬日放在室外的温水,瞬间冷却了。 他猛地一把将推开她,像梦中一样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问:爱情? 天翻地覆。林静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或许是幻觉,俞泽远几乎遮住了所有灯光。 你说你要的是爱情? 他又问了一遍,高高在上地望着她,像是法庭上审判罪犯的法官。 他掐着她的脖子,神色讥诮地说:骚货,逼痒了想挨操就直说。什么爱情不爱情的?要点脸吧。我都要被你恶心吐了。 !...... 林静张大了嘴巴。她想要反驳。 第一次,她鼓起勇气,拼尽全力地想要反驳。 可是没有声音啊,哪怕她已经很努力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 她死死地盯着门口。那里有一双半新不旧的女式皮鞋很漂亮的,是她去年秋天买的。牛筋底,小羊皮的里料,一点也不打脚。只要穿上那双鞋,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了。 意识昏昏沉沉,她逐渐失去了知觉,耳边的谩骂仿佛无休无止。 林静最后听到的,是孩子尖锐的哭声。 琪琪乖......妈妈没事...... 窗外的雨一直下。 她躺在地上,一朵衰败的粉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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