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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能帮疙瘩延缓一下痛苦也好。

    第一帅一摊手：“没有了！我已经用完了。”

    米粒一脚将他踢开，回到疙瘩旁边。

    疙瘩的皮肤好像溶解了一样，渐渐变得透明。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脏器轮廓。他用最后一点儿力气艰难地说：“要……幸福……不……后悔……”

    米粒慢慢地瘫坐在甲板上。

    整座船正在渐渐变成死船，除她之外很快将不会再有活人。不仅如此，周围所有曾经想攻入圣地大捞一笔的船只都会变成死亡之船。而不会驾驶船只的她最后将守着一船船的死人走向最终的灭亡。

    如同海上流传的幽灵船的传说一样，她像是不详的象征。所到之处都是战火和死亡。到最后，自己在无数的亡魂中变成厉鬼似的存在。对于女神这样的称号来说是多么的讽刺啊！

    她想起狄曾经说过的神谕。

    如果真有神。他们就是为了折磨自己才让她经历这种种的苦难以及最后的荒诞吗？

    “告诉……百千……我……我……”青红化作了一滩脓水，很可惜没有交待完自己的遗言。也许他至死不改，也许他恨意难消，也许他悔恨莫及。但是没人知道他最后的心愿。

    米粒看着那甲板上脓水化作的一个个人形，失魂落魄地说：“这是地狱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米米。我这就去见你的爸爸，记住。你的爸爸叫斯加特……”

    “不要！”第一帅跳出去一下子打掉米粒手中的枪，“你能活干嘛不活？”

    “难道你要我守着你们的尸水慢慢等死吗？”米粒痛苦地抱住头，她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喂，喂，如果我有办法让你的男人重生，你是不是就可以不死了？”

    米粒听到第一帅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充满了魔鬼的魅惑。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你没有骗我？”

    “没有没有，”第一帅又露出了猥琐的表情，“只要你给我一点儿你的血液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基因结构可以克制圣主的毒药，有了你的血液，我就可以想办法逐步转换我的基因结构，这样，我也许能活下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在圣门之内拿到了好多机密的资料，这些资料嘛，我们还可以再谈交易哦。”

    米粒“啪”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我是问你为什么可以让斯加特重生？”

    第一帅捂着脸，歪着嘴悻悻地解释：“你忘记啦，出去去圣门之前，我不是检测了他的基因标记嘛。其实当时有一点没有告诉你们，出于个人兴趣，我还对他的记忆进行了拷贝。所以通过克隆和回梦技术，我们可以复原他这个人的！”

    米粒愣了好久，突然仰天大笑，她笑得很生猛，连眼泪都笑出来了：“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认为我们两个人就能把船开动，就能回到大陆上吗？我告诉你，我们只能守着一船的死人慢慢等死，或者跳进海里被鱼吃掉，你愿意选哪个？”

    “我哪个都不选！”第一帅一点儿不慌不忙地伸手指了指米粒身后，“那些船上应该是你的人吧？”

    米粒转过身去，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些船——分明是康斯顿带着离开的船队，上面的人挤的满满，周围的海面上还浮着好些抱着破盆子破木头的士兵，船上的人抛下了长长的绳子，他们因此得以跟上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