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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

    爆開的訊息裡有人驚訝，有人恭喜，有人諂媚想撈好處，還有幾封杜承睿的訊息和未接電話。

    已經過去三天了，他沒有來找過她。

    他根本不清楚她住在哪，也沒有問過，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動找上門的，但其實如果他想知道也不是不可能，就像他無緣無故就有了她的手機號，知道她在哪工作一樣，只不過是看他有沒有心罷了。

    打開新聞和Instagram，鋪天蓋地的結婚消息還沒退燒，那件讓人驚艷的星空婚紗和她欲哭卻被形容成感動的臉佔滿了時尚界的頭條，不曉得的人大概會以為她是哪個十八線外的小明星。

    不過，也差不到哪去了。

    照方婉清的說法，宋寒悅現在簡直都已經紅過她了，先前預感在工作上的難處也全都成了事實。

    宋寒悅乾脆請了假賴在沙發裡追劇，三餐靠外賣，也算是她難得的休息時間了，只是，眼裡看的根本不知道什麼，嘴裡咬的也失去了味道。

    腦袋裡一半空白，一半麻亂，內心煩躁又鬱悶。無名指上的鑽戒轉了好幾圈，無暇的光芒閃在眼底，閃不進心。

    一直都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不停的提醒自己，只是時間的問題讓彼此都陌生了些。改變難免，只要感覺還在，只要杜承睿在身邊，她什麼都可以。

    愛了他那麼多年，就如同Jerry一樣，都不想輕易地放棄，可是現在，她的遲疑和不滿很明顯地告訴她，該停止了。

    她思考著她與杜承睿之間，到底哪裡出了錯。

    方婉清的話突然在腦海裡冒了出來。

    在網上炸開的第一時間宋寒悅就接到了她的電話，在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她聽完只說了一句，「我怎麼覺得妳像是被利用了」

    這句話提醒了她。

    也許，真的是被利用了。服裝展只是個噱頭，這一季展出的服裝也根本不重要，吸引人關注的只有那件不同白色婚紗的婚紗，還有他們結婚的驚人新聞。

    他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知道究竟是她變了，還是他變了，還是，她其實已經不愛他了，他們在眾人見證下的婚禮又該怎麼解決。

    一連串的問題，她唯一慶幸的是他們還沒登記，一切都還有機會挽回。

    手機螢幕彈出一個提醒，是Instagram的訂閱通知，陸凡更新了一張照片。

    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孔。下面的文字寫著"照片會騙人，也騙不了人。我們所看到的一切不一定都是真的。"

    宋寒悅看著那段文字好一陣子，沒有點愛心，也沒有留言，但他的話確實說到了心坎裡。

    她換了件輕鬆的衣服，戴上鴨舌帽遮住了半張臉，想到方婉清家說說話，路上她打了個電話給杜承睿，想和他說清楚，接通的卻是語音信箱。

    她掛了電話，才想起他現在應該忙的不可開交，他火紅的程度比時裝展前還要高，各家媒體都想採訪他以外，現在肯定又多了各種的合作邀請。

    Sonder再次回到了巔峰時期。

    有時尚圈裡的大佬讚譽，也有人批評。

    這是一件完美的婚紗，卻被強加上了商業性質，所有的關注度都在婚禮上，再利用餘溫衝高了這次推出的銷售量。

    宋寒悅望向天空，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親眼見證杜承睿發光發熱，倒不似以往隔了幾千公里一邊替他開心祝福，一邊為自己不能在他身邊而難過的感覺。

    她此刻，無法替他祝福，甚至開心。

    眼前的房屋一一閃過，人車走走停停，在十字路口交會離去，宋寒悅打開車窗，迎來的是一堆難聞的廢氣，車的速度也不及那晚陸凡帶她奔馳在無人路上的快。

    那種感覺，她想忘也忘不了。

    她想起不久前在雜誌社加完班到便利商店買東西時遇到了陸凡，當時他的身上散發出女人的香水味，還有剛結束的特殊氣味，那味道讓她胸悶又心癢。

    他問她最近是不是很忙，她也沒回答，轉身就離開。

    此時此刻，她不僅想再體驗一次那種狂飆的快感，也想和陸凡做一次。管他是不是剛和別的女人做過，管他媽的背不背叛，忠不忠貞，至少她能回到回憶裡面，而不是現在這種與回憶相差甚遠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