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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回家

    苏晴回到家，家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方进出差了，还没回来。

    这也好，苏晴觉得，这是一个喘气的机会。

    她泄了气似的，瘫软在了沙发上，明明什么都不想去想，但大脑在这时也不听她的指挥，有意无意地，不停在脑海里闪回着苏言。

    那些他对自己做的事，他对自己说的话。

    苏晴自己折磨着自己，精神快要崩溃之际，手提袋里的手机突然没有预警的响了起来，及时将她拉回了现实。

    苏晴将手机摸出，是母亲李瑶的来电。

    苏晴不希望自己的情绪被洞察，迅速调整了情绪后，这才接听了通话。

    “晴，今晚回来家里吃饭吧，你爸钓了条大鱼，说要给你弄红烧鱼吃。”李瑶欢欣说着，丝毫没有发觉，在电话那头的女儿，跟自己的心情正处于一个极端。

    “我……”苏晴十分的犹豫，并不想答应。

    回家，便意味着要面对苏言。

    “阿进出差了，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别我了，晚上过来哈，别扫了你爸的兴。”李瑶不给苏晴拒绝的机会，匆匆说完，便挂了电话。

    苏晴的脸色沉了沉，心里颇不是滋味。

    母亲的话无意中透露了细节，那是方进对自己的关心与爱护，怕她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所以特意打了电话给母亲，拜托了她照顾。

    苏晴并非不爱方进，只是某个事情上，两人始终达不到共识。

    苏晴本来就觉得自己愧对方进，现在更是觉得亏欠，他对自己越好，苏晴的心里便越是内疚，她对不起他。

    *

    虽然没有确切的答应了母亲，但苏晴还是赴了约。

    一来，她不想扫了父亲的兴。

    二来，她也想再一次落实苏言的誓言。

    苏晴回到家时，苏言还没下班回来，苏晴回房换了身家居服，在厨房帮着父亲打下手。

    父女俩有说有笑，时间流逝得无声。

    杀好的鱼放入烧开的锅里，咕嘟咕嘟的声响混淆着香料的味道，名为家庭的幸福味道以厨房为中心向外蔓延着。

    苏言到家时，苏晴正好坐在沙发陪着李瑶看电视。

    “妈，姐姐。”苏言的表现如常，没有一点异样，与苏晴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回房去换衣服。

    两人的眼神甚至没有一个过多的接触。

    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苏晴心里暗舒了一口气，可心底深处却又像有什么不明情绪在躁动着。

    她应该觉得高兴才是。

    “阿言也回来了，那就准备吃饭吧。”李瑶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苏晴，苏晴会过意来，起身到厨房去准备碗筷。

    换完了衣服的苏言在这时也进了厨房，打开了冰箱拿冷饮。

    苏晴背对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相间不到半个手掌，隐约还能感觉到苏言身上的温度。

    莫名一阵悸动，昨晚发生的一切仍旧是历历在目，苏晴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有些喘不过气。

    她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苏言拿了汽水，紧接着又回身离开了厨房。

    态度漠然的仿佛看不见她。

    苏晴拿着碗筷的手顿了顿，莫名有些失落。

    可很快她又清醒了过来，在心中暗骂自己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