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玫瑰不逝_蝴蝶溺亡在腹 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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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溺亡在腹 四 (第2/3页)

险扼杀在摇篮里。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辆防弹悍马开进来,里面下来几个中国人或者缅甸人来找江明,每次沟通结束之后江明都宣布,小子们,你们的假期近在眼前了。

    最开始我还有点开心,毕竟能不用呆在这个电力全无连自来水都断开的地方,回到我的富贵温柔乡里,怎么也算是一件好事。结果看周围的佣兵们一个个神色不改,在短暂地误认为他们是波澜不惊之后,就意识到江明只是在画饼充饥罢了,当即面色麻木,继续绑着绷带熬我的日子。

    至于林夜,不是不想搞,实在搞不到。他不在哨上就在巡逻岗,换防回来之后依然在那棵榕树下坐着,一如既往的黑背心,浸满机油的手指,怀抱着他的狙击枪做保养。他并不干净,在这种地方很难维持所谓的干净体面,能活着已经是丛林法则的胜利者,我常常坐在旁边看他擦枪,看他粗糙的皮肤,带着泥痕的手臂,落着灰的发梢。

    他并不驱赶我,我偶尔给他递毛毡布,给他拆开压缩饼干。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好不容易熬到云南边界七个难民点建成,我以为终于可以拔营走人,缅北政府军又在迫击炮炮击时校准失误,一炮轰到了中国境内的水桑村,恰好就轰进了我来时路过的那一片甘蔗地里,地里劳作的农民当即死亡,中方当即严辞警告,要求缅甸妥善解决国内问题维持边境稳定。

    江明一听消息就皱紧了眉头,侧头看我一眼。我对果敢地区的了解非常有限,只相当于兴致好来逛逛的游客,对缅北局势更是没有研究,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茫然地跟他对视。听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在我脑袋上用力揉了揉,沉声说,我得先把你送走,否则等战事激烈起来,难免有人浑水摸鱼……你这什么表情,还记不记得你在被人追杀?哎,小公主,你脑子里到底缺了几根筋?

    我又不是第一次被追杀了,从小到大经历这种事还少吗。

    但这次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江明语气肃然,目光如箭一般凝视我,这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你给我提高点警惕!

    我沉默了一会,站起来扎好头发,对江明说,既然如此,我在您这里不是更好吗?人员混杂的大城市跟你们这里的防御工事比,哪个更安全不是一目了然?红外探头,雷达监测,暗哨流动哨二十四小时不断……总好过随便都能被下毒的巴黎。

    江明看了我一会,抄着手问:说吧,有什么企图,我不相信比起回去你更喜欢这里。

    我装模作样地左望右望,被他不耐烦地按着脑袋转回去,敲着我的头催促道,给你三秒钟,再不说你就再也没机会说了,一,二……

    鬼枪!

    我赶紧抢白。

    江明的眼睛探究地眯了起来:林夜?你对他这么有兴趣?

    我觉得他很神奇。您看,一个佣兵,不抽烟不喝酒,远离一切刺激品?冷漠克制,隐忍悍绝,不近男色女色……他就像个行闭口禅的苦行僧。最后他得到了什么?无人能及的枪法?独一无二的狙击手?他登峰造极。

    谁会对一个登峰造极的人没有兴趣?——当然,至于是哪方面的兴趣,我就不便告诉这位保守又独裁的半个监护人了。

    江明眉间微蹙,警告性地捏了捏我的腮帮子:没事别去烦他,惹怒了他连我都不好办。我乖巧诚挚地点头:好。江明又上下扫视我几眼,叹了一口气:行,那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我会找人帮你处理巴黎那边的问题。你父母……他停住了,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滚蛋。我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

    直到走到他看不见的角落,才缓缓地松开因为兴奋而握紧的手指。我理了理身上的白色背心,抚平褶皱,撩开已经开始褪色的头发。红色从发根开始慢慢往下褪去,露出被漂到最浅的白金色。烫染过的发质格外脆弱,最近又全无护理,都是用发腥的水和碱性很强的廉价洗发露解决,尽管这待遇已经算的上难得,此刻的头发也已经粗糙而乱。

    我捏着发根发愁,转过角落,走进楼道,一抬头,看到了林夜。

    他正在脱衣服,迷彩外套,他们潜伏巡逻时总是全副武装,避免蚊虫叮咬,也方便应对突发事件。但掸邦高原持续高温,白天日头高照,紫外线强烈,三十多度的天气蒸得人浑身是汗,他此时脱去外面的外套,里面仍然是黑色背心,带着汗的皮肤,微湿的脖颈,在窗边半落的日光下被镀上一层金属般的边缘。

    我站住了,站在阴影里,发觉这又是一个黄昏。

    我总在黄昏和黑夜遇见他。

    林夜外套搭在胳膊上,弯腰下蹲,把手上军刀插进靴袋里,背脊清晰分明,有如挺直的杨树。

    我叹为观止。

    他的身影也落在黄昏里,在残血的天幕之下,是一道浓重而冰冷的剪影,华美幕布前一把不近人情的长刀。

    我只觉嘴唇干涸颤抖,心胸麻痹,一股冰冷的水流从小腹升起,窜进我的心头,在胸腔环绕,如同一条河流……

    如果你心中有一条河流,那就让它流动吧。

    我朝林夜走近。走近了,我才从他身上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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