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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木杉从厕所里回来后，宫羽就发现她没那么不自在了。该干嘛干嘛的，专注做着自己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很快，宫羽完成了不少任务，等他合上电脑准备收书本时，发现木杉早已将桌面清理干净，抱着书包坐着玩手机。

    这次换她在等我吗？

    宫羽加快动作收拾东西，木杉也发现他写完了，收好手机转过身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宫羽瞥见她的脸心里一暖，不自觉地笑了。收拾好后轻声对她说：“走吧。”

    一路无话，木杉没有跟宫羽并排走，但宫羽能感受到木杉一直跟在他身后。

    出了图书馆，宫羽想问她要去哪里。还没等宫羽开口，木杉主动提议：“学长，我请你去吃豆汤饭好吗？”

    宫羽听到豆汤饭笑了笑，“好。”

    今天不是周末，店铺里的人不是很多，宫羽跟木杉找了个空旷的角落坐下，点好餐后，陷入了沉默。

    这么对坐着，玩手机不合适，看对方也不合适。

    宫羽想主动找话题聊的，但他能感觉到木杉主动请他吃饭是有话要跟他说。他在等她开口。

    静默了一会儿，木杉终于说话了。

    “学长。”

    “嗯。”

    “你今年大三对吧？”

    “对。”

    “你的选修课学分还没修够吗？”

    “大二就够了，只不过有一门成绩不太高，想刷分。”

    刷分？

    “学长，你是有出国的打算吗？”

    “是有这个打算。”

    木杉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就没了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欲望了。

    来的路上，木杉在心里组织了很久的语言，终是没能说出口。

    宫羽看见木杉眼睛里的光一下子熄灭了。他有点慌了，正欲开口追问，豆汤饭端上来了。

    “同学，你们的豆汤饭好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在阿姨的热情中消失了。

    “谢谢。”

    “谢谢。”

    刚煮好的豆汤饭特别烫得下不了嘴，木杉捏着勺子不停地搅拌，这种时候不想说话就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吹了一会儿喂进嘴里依旧烫得不行，差点吐出来，怕被宫羽看见，硬生生忍住吞下去了。

    宫羽看她忍得痛苦，提醒到：“烫，晾会儿再吃。”

    “嗯，好。”

    这下找不到事儿做了。

    宫羽看她低着头又开始捏着搅拌，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心里有点堵。他知道木杉是有话要跟他说的，或许是想明确他们的关系，或许是想表明态度，彻底跟他划清界限。现在看来，她是有点喜欢他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听到他有出国打算的时候那么失落。

    可是，宫羽不想对她撒谎。

    他有些恼，恼她胆小、不主动，一点点不如意就否定一切，恼她连了解他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但他又理解她的想法，一个刚入校的新生和一个即将面临升学就业的毕业生，她在保护自己，做的没错。

    饭终于凉了，木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好像吃得快就不用顾及跟别人聊天了。

    一顿饭吃得异常安静，两人都各有心事，

    吃完顺理成章就该回去了。

    木杉在店铺门口跟宫羽说：“学长，谢谢你今天跟我讲高数，谢谢你之前给我分享笔记，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好吃的豆汤饭。”

    宫羽听着她跟连珠炮似的话，有点愣，又觉得奇怪，还没回应，木杉就跟他拜拜手了。

    “学长，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拜拜！”木杉对着宫羽礼貌一笑，转身就走了。

    “拜……”

    宫羽看着木杉远去的背影，突然有种以后再也见不到她的感觉。她单手背着一个红色的书包，头低着看路，穿着乳白色帆布鞋的脚慌忙躲着大大小小的水坑。

    她就这么一点一点淡出了他的视线，甚至是正在一点一点淡出他的人生。

    宫羽有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吗？

    如果这时候努力一下，会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道别之后，木杉便没有了任何想法，地上水坑很多，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小白鞋上，弄脏了不好洗。

    直到有人在背后大声喊她。

    “木杉！”

    木杉回头，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不管不顾地，踩到水坑也无所谓地向她飞奔过来。

    他跑到她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叫她的名字，“木杉……”。

    “嗯？”木杉的眼睛在闪烁。

    “我们，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因为她在宫羽的眼里看到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