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风云(1939-1941)_第四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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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第6/8页)

场积累了二十五年的恩爱即便略有些变了味,一般说来也是不宜那么一笔勾销的。同伴的浪漫,同样的激情,甚至同样的金钱是轻易找不回来的。算计精明的荡妇往往是这样来抉择的。罗达的苦恼在于她自认为还是个好女人,不幸她在丈夫之外又搞了一场大恋爱,因而破坏了她一切的道德准则。在德国的时候,有一次她丈夫离家很长一个时期——她又正当许多男女失足的那个年龄——她失足了,结果就越陷越深。那种急于对自己保持好的评价的愿望就更使她完全陷入混乱之中。

    她仍然喜欢——也许爱着——并且敬畏着帕格,然而他的事业日益使她感到失望。有一阵子,由于他那样接近罗斯福总统,她曾希望他会搞出什么大名堂,可是那也始终没有成为事实。她的一些朋友都在炫耀着她们的丈夫新接受的指挥职位:战列舰、驱逐舰纵队和巡洋舰。迪格-布朗、保罗-汉逊和哈利-华伦道夫之间的竞争在他们的夫人之间也一样进行着。罗达-亨利正在变成这样一个人的妻子——他二十多年来本来-直和跑在前头的一些人并驾齐驱,如今却沦于日暮途穷的境地了。帕格的官运显然不佳。这是罗达最痛心不过的事。她一直希望他有朝一日至少当上海军作战部副部长。最后她还是选中了他,而没有嫁给那些后来当上银行董事长、钢铁公司总经理或陆军里的将军(这些人不一定向她求过婚,不过如果她同他们订过约会,接过吻,她就认为本来有可能同他们结婚,而为了帕格的缘故放弃了)。现在看来他连个海军少将也未必当得上!随着他在海军部的那个小房间里工作的每个月,那个有限的目标也日益渺茫,而他的那些竞争者在海上指挥的资历却越来越老。罗达-亨利用这些念头来促使自己下决心告诉帕格她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然而她并不是以欢快的心情来迎接这一时刻的。她左右摇摆,准备随时被推到任何一边。

    帕格从护航旅行归来时,她不在家。他没从诺福克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她喜欢睡懒觉。他乘飞机回到华盛顿以后,发现家里空空荡荡的:厨子走了,罗达出去了,邮件堆满了他一书桌,也没有咖啡。他不能责怪谁,然而回到的家是冷清清的。

    在作战计划处的办公室里,他偶然地碰上了帕米拉-塔茨伯利。她没同勃纳-沃克回英国。经过甄别能担任绝密工作的秘书是不多的,所以英国采购团暂时征用了她。帕米拉轻快、活泼,穿了那身黄绿色布上衣显得很清新,没有一点点戎装味道。帕米拉用一种他在家里所没找到的温暖招呼他。他约她到海军自动餐厅去吃午饭,在一刻钟里匆匆忙忙地吃了夹馅面包、馅饼和咖啡。帕米拉谈到勃纳-沃克把她留下来使她多么不愉快。“我愿意这个时期呆在国内,”说着眼睛都有些潮润了。“我并不象有些人那样,真的认为英国已经完蛋啦;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脑子里是会闪现怎样忍受德国军人和街上换了招牌的画面的。这是一种一阵阵地变得真实得可怕的噩梦。”她摇了摇头,微笑着。“自然,这只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刻。你这可怜虫,气色倒挺好。海上的生活显然对你更合适。你象年轻了十岁。我希望你老这样年轻下去,或者再回到海上去。”

    “哦,我也尽量散步,打网球,但是那和在海上究竟不一样。”

    “自然不。”

    他问起又得到台德-伽拉德的什么消息没有,可是什么也没有。他们随随便便地说了声再见就分手了。这一天其余的时间里维克多-亨利整理着堆积成山的文件,感到畅快多了。

    家里,罗达穿了件鲜红的衣裳,把饮料加上冰,干酪和脆饼干已准备好了,在等着他。她的神态和言谈使他感到有些异样。她唠唠叨叨地谈着房子的事。她急于谈,又是那么滔滔不绝,一开头他怎么也找不到机会告诉她白宫请客的事。那天刚过中午,她一看见帕格在梳妆台上给她留的纸条,就同一个房产代理商跑出去了。她去看了三所。所有她抑制起来的犯罪感都集中在这个房子问题上,好象只要让帕格相信她在不辞劳苦地找房子,她的罪行就可以掩盖住了。这其实是说不通的。她正要把消息透露给他。她是凭着神经性的本能来行事的。看到帕格潦潦草草地写的那个简短便条,就立即得到了信号:“他回来了,要把住关。”

    关于一所从未见过的房子的缺点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帕格当然不感到兴趣,但他还是勉强听了下去。然后,罗达又谈起那个痛心的问题——最近的升迁:那个糊涂虫、色魔、酒鬼奇波-潘宁顿把“赫勒纳号”弄到手了;还有,帕格可知道连皮尔-福莱都在珍珠港指挥上一个驱逐舰中队了?帕格在罗达说个不停的时候插进一句话——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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