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风云(1939-1941)_第二十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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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第8/9页)

特象个教授那样,用一只手的一个指头慢慢敲打另一只手上的两个指头。“韬基,我们回顾一下一些基本问题。旧的政权根本不能适应工业的时代,它们就像死的文字和脱下来的皮一样,是僵死的东西。欧洲开始动起来,先是用多次的大屠杀——这是欧洲解决问题惯用的办法,第一次世界大战就是这么回事——然后采用左的或右的暴虐行为来取代这些古老政权。法国简直已经僵化和腐烂了。英国一方面用小恩小惠的办法安抚工人,另一方面仍然象过去一样,轻松愉快地过着他们那种贵族老爷式的寻欢作乐的生活。与此同时,罗斯福倒是把世界的造反精神融化到立法中去了。他使得美国成为唯一具有生命力的现代自由国家。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用一场和平革命把马克思的学说掏空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完全理解这一点,要到二年他们才会著书论述这个问题。正因如此,美国是自由人类的后备力量。罗斯福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行动缓慢持重。它是最后的可以动用的后备力量,是最后的也是最好的希望。”塔茨伯利拚命皱蹙着他那粗眉大眼的脸,表示不同意。

    “等等,等等,等一等。首先,‘新政’中没有任何一项出自这个伟大的革命头脑,新的思想是在政府更换时随着新人流入华盛顿的,而且都是派生的思想,大部分是从我们这些腐朽的、过着寻欢作乐生活的人那里搬来的。在社会立法方面,我们远远走在你们前头——啊,谢谢你,帕姆——还有,行动的缓慢持重可能是一种较好的政治方针,但是在战争时期,这种做法就会带来灾难。如果我们一个时期只有一个国家跟德国作战,那么我们也就会一个个地分别倒下去。这对于英语国家来讲,是非常愚蠢的下场。”

    “我们买了戏票,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斯鲁特说着,站了起来,并把一只手伸给娜塔丽,她也站了起来。“我们到爱斯加戈餐厅去。”

    “谢谢你,我们一会儿和勃纳-沃克勋爵一起吃饭。并且希望把帕格-亨利也骗了去。”

    斯鲁特请娜塔丽吃了一顿华盛顿最丰盛的晚餐,还喝了香槟酒,又带她到国家大剧院看了一场喜歌剧。然后把她带回到他住的公寓,怀着侥幸的心理。他抱着一般男人所习惯的想法,认为只要一切顺利,他可以在一个晚上就把她重新夺回来。她曾经一度象奴隶般地崇拜他;这样一种感情怎么可能消失呢?最初他只把她看作自己的又一个虏获物。他一直为自己计划着一桩审慎的婚姻,花天酒地玩够之后,在三十多岁时娶一位富裕的或出身名门望族的姑娘做妻子。现在娜塔丽-杰斯特罗引起他的狂热,早把一切审慎的打算抛到了九霄云外。莱斯里-斯鲁特在他一生中从来没有需要任何东西象需要娜塔丽-杰斯特罗那样迫切。她现在这种忧郁的神情和瘦弱的样子,特别具有诱惑力。他非常乐意和她结婚,或是做任何事,只要能把她夺回来。他打开房门,扭亮电灯。“上帝,差一刻一点了,戏真长,喝点儿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我明天还要去纽约的几家法院到处查找埃伦的证件呢,我最好早点睡觉。”

    “让我再看看他的信,娜塔丽。你去配两杯酒。”

    “好吧。”

    斯鲁特把鞋、上衣和领带都脱掉,躺到一个有扶手的椅子上,戴上黑边眼镜,然后仔细看起信来。他从墙上拿下一本又一本书——厚厚的绿皮政府法令索编——一面喝酒,一面看。在沉默中,只听见两只酒杯里的冰块碰撞的声音。

    “过来,”他说。

    灯光下,娜塔丽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斯鲁特拿着一本书,指给她看国务院关于在国外居住五年以上的归化公民的规定。这类归化公民丧失了美国国籍,但是书内列举了七种例外,其中有些似乎符合埃伦-杰斯特罗的情况,如居住国外是由于健康的原因;再如本人年龄超过六十岁,已经退休,在国外居住期间和美国保持联系。

    “埃伦有两个问题比较麻烦,”斯鲁特说。“首先关于他父亲的归化问题,有一点是含糊不清的。要是埃伦当时已经成年,哪怕过了一星期或者一天,那么从法律上讲,他就不算是美国人,而且从来就不算是美国人。即便他那时候是美国人,他也还有这个在国外居住五年以上的问题。你知道,有一次我曾经向他讲过这个问题。我当时劝他应该回美国住上几个月。因为自从纳粹在德国掌权后,许多护照都在这个问题上发生麻烦,这类事我见的实在太多了。”斯鲁特拿着酒杯走进他的小厨房,又配了点酒,随后又继续说:“埃伦简直是个糊涂虫。但是这样的人远不止他一个,美国人对自己国籍的不关心和糊涂,简直到了令人难以相信的地步。在华沙,每个星期都有十几起这种麻烦事情发生。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让国务卿向罗马领事馆打个招呼。招呼打到了,埃伦的问题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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