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周守慎听着窸窸窣窣细碎的脱衣声,心中暗暗道:“夫人,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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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夫妻,就理当真诚相对!
见娇心底憋闷,着实不明白周守慎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瞒着她,瞒着所有人?
她心底兜兜转转,越想越发觉自己很是看不懂他!
他饱读书卷,学识渊博。看似淡然,实则对于朝堂之事又了然于胸。
大隐隐于市?
见娇想了想,又很快将自己否决,哪里有隐士会是他这般,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
他没有这个潜质!
见娇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怎么睡,直到朝阳升起,荣昌郡主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她这才谨醒过来,彼时周守慎已然出门了。
见娇打着哈欠又往被褥里钻了钻,二个人同睡一条被褥就是不一样,一夜过来,见娇只觉口干舌燥得紧,她低低地唤了声春兰,想要让她倒水来。
春兰与修竹推门而入,顿时一阵惊呼,“这是怎么了?”
荣昌郡主在外面听到里屋的动静,也跟着跨了进来,看着斜倒在地上的床柱子,心道小夫妻果然是厉害!
“大惊小怪什么?不成体统!”荣昌郡主轻斥一声,“声音都轻些,别扰了娇娇休息!她累了,让她再睡一会儿!”
荣昌郡主声音里的喜悦,纵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了!
见娇将脑袋蒙在被褥里,羞愧得再抬不起头来!她捶了捶被子,心道周守慎这个天杀的!他起得那么早,怎么就不将屋子收拾一下呢?
这不就是摆明了要让人误会的嘛!
没多久的工夫整个后宅都知晓,小公爷与小公爷夫人夜间睡坏了一张床!
见娇憋闷,所有人见着她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停地嘘寒问暖,都道夫人辛苦!
见娇郁了,干脆躲到书房闷头练起了算珠子,她心里还惦记着铺子里的生意啦!
院子内晾衣绳下。
荣昌郡主紧紧地盯着绳子上晾晒的衣服,闷声瞧了瞧,若有所思地走开了!
晌午刚过没多久,周守慎便带着夜渚走云几人回到了福园儿,身后大咧咧跟着辆大板车。
“等等,等等!”眼瞅着板车就要入门,周守慎连忙叫停,又与走云使了个眼色。
走云会意,从门头边的小杂货房内取出一捆爆竹,端端正正在福园儿大门前摆正,噼里啪啦就放了起来,好不热闹!
没多久,隔壁曹不休的大脑袋便从他家大门里探了出来,一见周守慎身后的物件儿就乐了,龇牙咧嘴地冲着周守慎道:“不用谢啊!”
周守慎抬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拿了出来,飞一般的射了出去,那箭尖上戳着一张大红色的请帖。
曹不休生意人精明的目光从请帖上扫过,脑海里立马浮现出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的画面,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一定要来哦!”周守慎哈哈大笑,潇洒转身进了福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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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要宴客?”
见娇方了!她听说过安家,成亲,孩子满月这些大事儿要宴请亲朋好友的,但这安床也要请客,她还是头一遭儿听说!
“是啊!”周守慎端着大碗喝了几口热乎鲜美的羊骨汤,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荣昌郡主又用公筷给他布菜,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