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给我争气点,赶明儿就领个大姑娘回来!”
傅靳匀抽了抽嘴角,他赶明儿上哪儿拐来个大姑娘。
这桩事儿说完,奶奶顿了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回到生日这个话题上。
“靳匀啊,你也别怪你妈,她也是为了你好的,往后生日啊你要自己开解自己,就开开心心吃碗面,和你那些个小伙子们小姑娘们一起过过生日,那不挺好的嘛……”
傅靳匀听到这话,深吸了一口气,神情落寞了几分,翘起的嘴角也掉下来了些许,声音都有些涩涩的:“奶奶,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呢……”
连哄带骗地让奶奶挂了电话,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都这个点儿了,老人家不睡觉可不行。
他仰躺在床上,看到章鱼和芥末正在电脑面前小声讨论着什么,两个人耳机挂到脖子上,明明已经困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似的,却还在苦苦撑着。他突然想起刚刚奶奶说的话。
无奈地扯开嘴角笑了笑,却无端地有些苦涩,好像有巨大的悲痛被揉成团塞进这笑里——
他怎么会怪妈妈,她为了自己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
过了半晌,傅靳匀打起精神,打算重回电脑前搏杀。他得努力啊,得出人头地才行,他得让奶奶赶快搬出那个蛮横脏污的地界。
一抬头看到桌上孤零零放着的那罐米酒,自从那天晚上比赛回来,饿得不行的时候和芥末章鱼冲了半杯填饱肚子以后,再也没有人碰过它。
傅靳匀走到桌前,将剩下的这半罐古城特色米酒端起,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上次不小心洒了一些在包装纸上,瓶身有些呈现暗红,摸上去有点黏。
找到杯子勺子,往里倒了些米酒,再熟练地用开水冲泡,最后撒上枸杞,放了糖。端给电脑前的芥末和章鱼一人一杯。
他将这做法粗陋的米酒举至唇前,轻轻抿了一口,还有些烫,灼得嘴唇酥麻。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黑乎乎甜腻腻的巧克力派。
这个生日过得还算是体面,虽然没像奶奶说得那样吃长寿面,最起码还有替代生日蛋糕的巧克力派和糖水。
说起来,也算是甜滋滋的了吧?
——
虽然与陈丛女士电话里说好这周不回家,但周六一大早还没睡醒,林予冉就接到了林司然的电话。
依旧是那一句:“下楼,我在宿舍门口等你。”
然后便是不留一丝余地地挂断电话,留电话这头响起几声急促的“嘟嘟嘟”的忙音。
林予冉都快气哭了,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明明说好了这周不回家不回家,还要来接!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听他们的话,在西安上大学,应该跑得远远的,去什么东南沿海澳大利亚的,这样总不会每周都半强迫式地逼她回家吧?
但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怪自己亲妈,只得拿过抱枕当做林司然的脸狠捶一顿泄愤。然后心里憋着气,认命般地起床洗漱。
只能用些小女生的招数,故意磨蹭些时间,让林司然在下面多等一会儿。
而且就很!尴!尬!
昨天李栗问她今天哥哥来不来接她的时候,她很肯定以及确定地说不,然而今早一起来就被打了脸。
林予冉都快没脸了,尤其是李栗看她时的微妙表情,眉头皱起,眼神似笑非笑,挂着略带嘲讽的笑,好像昨晚她是故意骗她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