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八岁成年人了,怕什么。
带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就要进去,包里手机却陡然振动起来。她拿出一看来电显,周身气势像气球被扎了个洞,哧得一下全都逸走,霜打的茄子一般蔫。
是陈丛女士。
不情不愿地接起,还没出声,那头温柔关切的女声就迫不及待地响起。
“冉冉啊,明天周五,星期天你总要回来的吧,让你哥哥去接你好不啦?”
林予冉顿时头大,连连拒绝:“可别,我自己又不是不认路,叫他接什么。”
在这个重组家庭里,林司然可以说是最讨厌她的人了。偏偏人又极会装样,在父母面前端的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对继妹也是疼爱有加。可在她面前才会暴露出那副阴险样子,从小到大没少给她使绊子。
陈丛女士还没说什么,耳朵却尖,一下子就听到这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顿时声音都提高了不少,含着些许慌乱:“你在哪儿啊,怎么还没回宿舍,外面晚上不安全……”
林予冉无奈极了,自家妈妈一直都将自己当做小孩子对待,多傻似的。
只得含糊着:“我出来买点东西,这就回去了。”
半哄半安慰着挂断电话,长舒了一口气。妈妈和继父是真的爱她,但保护太甚,这爱也给了她太大压力。说句不孝的话,在那个家里,她总是有一种被控制的无望感。
因这通电话的缘故,刚刚被冷风吹散的烦闷又浮现在心头,无名火烧得更旺,却不知该怎么排解。
酒吧门口年轻男男女女来来往往,个个指间夹着根烟,三三两两蹲在门口吞云吐雾侃大山。她想起室友李栗倚着宿舍阳台栏杆抽烟的样子,画欧美大浓妆,长卷发随着风飘在后脑,烟雾在她脸颊缭绕,遮住半幅妖媚面孔。
个性又自由。
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她鬼使神差地步入街边商店,绕着柜台几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柜台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烟盒,花花绿绿包装,入眼皆是陌生。
老板精明,见她半天踌躇不定,看这样子就是新手上路,正准备施展拳脚痛宰肥牛,话还未出口就被她打断。
“我要这个。”说着,她手指在柜台上点了点,指向包装最好看的那个。
老板见状,连忙取了一包出来,“你眼光真好,这个牌子可是抢手货,都断货了好久,也就只有我这儿还有了。”
林予冉不理老板的自吹自擂,接过那包烟,问了价,拿出手机扫码支付。临了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再拿个打火机。”
她手里揣着烟和打火机,心里惴惴地走在酒吧外没开灯的角落里,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笨拙地拆开包装盒,两指并拢用力,捏了支烟出来,学着李栗惯常的样子,将它夹在两指之间,又拿出打火机端详。
一块五一个的便宜货,入手便是硬塑料的质感,更别谈什么做工,能用便好。借着酒吧门口斜打的灯光,她隐隐约约看到机身上印着袒胸露乳的舞女,低俗却也妖艳。
夹着烟,拿着打火机,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正怔愣着,听到酒吧里狂欢似火,许是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人群沸腾,止不住地叫。
一道声音极有穿透力地传出来,带着些许惊云之意。
“If you have a dream,go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