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脸红脖子粗,大喘气地怒视着。
郝红旗眼睛充血,瞪着李桂花,骂道:“李桂花,没诚心道歉,就别登我家的门!给我滚!”
这是他能表达的最气愤的话语了,看到妻子头皮被揪了一把头发,他是真的血一下子冲到大脑,差点就一脚就踢过去了,幸好郝欢喜喊了他一声拦住了他。此时他脸色铁青,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狠狠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李桂花其实也有点被郝红旗此时的样子吓到,但一看到指缝间露出的几根乌黑发丝,她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故意刺激人一样说道:“不登门就不登门,以为我是愿意来这的吗!我还告诉你,无论七百还是七十,你们别想从我手里拿到一分一厘。看你能把我怎么着了!”
郝欢杰抓起院子里晾晒着的一双解放鞋就狠狠地砸了过去,李桂花偏头躲过,还笑了一下,郝志华狠狠拽着她拉出院子。
“妈,你没事吧?”把田秀雅扶到凳子上,才发现那一块头皮都秃了,甚至有些微的血水渗出来,别说几个孩子了,就是郝红旗看着就头皮发麻。他赶紧去箱子里翻出一瓶红花油出来,郝欢喜委屈地怒道:“还擦什么红花油啊,肯定痛死了,拿冷毛巾敷敷!”说着她又对郝欢杰说:“你去叫毛医生,把情况说的严重点,快去!”
田秀雅痛的嘴唇都要出血了,痛的呻吟着,趴在桌子上五官都疼的扭曲了,看的郝欢喜郝欢妮直掉眼泪。
毛医生匆匆赶来,听说了情况,直叹气,真难为这纤细柔弱的女人长期在李桂花那只母老虎的压迫下讨生活了。
“我给她上了一点药,暂时没什么大碍,等结痂了没有疤了用点生姜水擦擦,头发很快会长出来的。”
“谢谢叔叔,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郝欢喜目送毛医生出了院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可怕的酝酿着风暴的冷静神态。
她攥紧了拳头,面色深沉地在走廊上站了一会,转身进门时已换了一张温柔如常的脸庞。
屋里妹妹和弟弟都围在田秀雅身旁,郝红旗闷闷地沉默地揪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毛巾。
“太可恶了!姐你就不该拦着,让爸狠狠踹她一脚!”郝欢妮咬着唇,内心只有憋屈和不满。
“就是,我恨不得咬她一口肉。气死我了。”郝欢杰伸出拳头,在半空挥了一拳。
“行了,都出去,让你妈休息,嚷嚷什么!”郝红旗终于发话,他心情很糟糕,却无处发泄。
感受到父亲压抑的情绪,郝欢妮郝欢杰知趣地走开了,郝欢喜端起那盆水,把毛巾晾到外边的竹竿上,回来时见父亲还一言不发地坐在那,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提议道:“爸,你去找村长吧,让他们出面协调。不管怎样,你不能让步。”
郝红旗愣住,他忘了还有这种方法,这年代村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多,也不是所有事都去劳烦村里处理的,但他家杨梅被打了农药弄的人尽皆知,可算得上大事了,是该让公家出面来评评理。
“有个镇得住场面的人在,李桂花不敢那么撒泼。”郝欢喜说,“还有,爸你千万不能冲动,你懂我的意思吗?”
要是今儿郝红旗真的动手,那本来他们占理的事,或许就成了不占理了。再说李桂花那长舌妇的嘴,最擅长无中生有煽风点火的,若郝红旗真打了她,她还不一哭二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