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这样的道理。
顾瑟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心里想的却不是今日那些热情的宗室女眷们。
她喃喃地道:“我只是想不通……”
她把脸埋在了手臂和衣袖之间,声音一时有些含含混混的,没有再说下去。
耳畔却忽然响起男人含着笑意的低哑声音:“瑟瑟想不通什么?”
在她肩颈上揉按的柔软双手离开了,重新压上来的手指微微粗砺,指腹上不软不硬的茧擦过细腻的肌肤,引起一片无声的战栗。
顾瑟忍不住这微妙的痒意,握住了那双手转过身来。
夙延川被她握住了手,在榻边俯着身,一双眼含着笑意看着她。
女孩儿鬓发被她蹭得微微散乱,一支贝钗稍稍倾了下来,夙延川抬起手来,替她拢了拢发丝,却把那一小簇头发理得更乱了些。
顾瑟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倒影的模样,忍不住咬着唇笑着向后躲了躲。
夙延川面上也有些罕见的懊恼和无措。
他抬头看了看,宫人早就在他进屋的时候有眼色地尽数退了出去。
他柔声问道:“我叫玉暖进来替你梳头?”
顾瑟依旧咬着唇,却笑吟吟地摇了摇头,向着他微微张开了双手。
女孩儿姿态娇憨又依赖,夙延川忍不住低笑,顺着她的意倾下了身,一手揽背,一手勾腿,将小妻子从榻上抱了起来。
顾瑟勾住了他的颈子,把脸埋在他肩上,女孩儿柔软的发丝在夙延川颊边摩挲,让他忍不住侧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角。
顾瑟就抬起头来,一双杏子眼水润润的,对他微微地笑。
榻边到妆台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夙延川把女孩儿放在了椅子里,又转回身去替她取榻边的木屐。
顾瑟对着他的背影唇角弯弯地看了一回,才取了梳子自己慢慢地抿头发。
※
第二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夙延川怜惜顾瑟年少,夜里放她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头一天留下的酸痛缓解了许多,出宫回府的路上,顾瑟还有些闲情逸致掀了窗帘看着外头的风物。
夙延川没有骑马,陪着她坐在车里,揽着她的肩靠在厢壁上闭目养神。
顾瑟知道他昨天夜里反而不安稳,也不去吵他,索性连帘子也放下了,市井喧闹的声响被隔绝出去,车厢里只剩下深浅宁和的呼吸声。
阖着眼的夙延川揉了揉她的肩,低声问道:“怎么不看了?”
顾瑟向后仰了仰身子,倚进他肩窝里,柔声道:“殿下没有睡着?”
男人喉间发出轻而愉快的笑,将她向怀里又扣了扣,方才要开口,行进中的马车忽地顿了一顿,随后又轻微的吱嘎声,似乎转了个方向。
杨直在厢门外沉声道:“殿下,娘娘,前头的街上有个书生同客店争执起来堵了路,我们换一条路走。”
夙延川“嗯”了一声。
顾瑟想起多年前的旧事,不由得笑道:“当日我自望京山还京,路上也曾遇到一位逃难的书生。那时我与殿下初初相识,却蒙殿下一路护送。”她侧过头去看着夙延川,笑盈盈地道:“至今回想,都感怀殿下的恩慈和庇护。”
夙延川嘴角微微一挑,低声道:“我却记得瑟瑟说要把这名书生送我做回礼,我收了这份回礼,受宠若惊,很是思量考察过一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