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宗府是皇家的,但也不乏有些为掩饰家丑将女眷送进去的名门望族。
宴王爷这举动可是把那心怀鬼胎的父女俩吓得不轻,唯有楚涵嫣一会儿看看地上求情的父女,一会儿看看轮椅上面色冷峻的王爷,一副蹙眉的模样,不知是在思虑何事。
“王爷,涵瑾一心想给您请安,您就这样对待涵瑾,不是让人太过寒心吗?”楚涵瑾自出生就是楚庭杰夫妇手中的宝儿,又深得梁家二老的宠爱,那真是娇宠到大,不知深浅,以为用美色和撒娇就能让宴王心软,“王爷舍得吗?”
。
哼!都到这个时候了,这女人还在演戏,还想撒娇勾~引,她也不嫌累得慌。
楚涵嫣嗤之以鼻。丢脸,真是丢脸。王爷都说要送了,哪还会舍不得。她这么问,无疑是多此一举。
楚涵嫣也算是看清了这两人打得如意算盘,只可悲明明是亲爹,却无时无刻不来算计自己。
她在楚庭杰眼中不过就是个有点利用价值的工具,需要的时候给点甜头,不需要时一脚踹开,连掩饰都不屑做。
难怪那时候宴王府整府被屠,他连面都没朝一下。当时楚涵嫣还担心王府的事情会不会牵连楚家,看来都是浪费心力。
若只是怕遭受牵连而不出面,并不算寒心,可不久后楚涵嫣发现的另一件事,则让她对这个楚家极其伤心以至有恩断义绝之心。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眼前的情景,就已经让她有些心寒了。
“谁会觉得寒心?是你?还是你姐姐?”宴王把目光转到楚涵嫣身上,平淡若水,仿佛眼前之事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那双秋水剪瞳中闪过的通透,让他起疑,这股子通透到底由何而来?
一般人活得透,那都是心伤了,才透了。
那她呢?如此妙龄之年,到底是被这冰冷的亲情伤了?还是她本身性子就如此的从容?
赵佑离可以冷漠地命人拿下楚涵瑾,可以无视楚庭杰的下跪求情,可对楚涵嫣眼底失望过后的那抹透彻,却是投进了心里,心底里萌生了一种叫做不忍的情绪。
正如前些日子,他会在夜里到那破院子的屋顶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只为了听听她口中又会出现哪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惊人话语。
她的那些话,让别人听去一定会觉得冷漠,但赵佑离却很是理解。只有经过大起大落或尝尽冷暖的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正如他自己。
“你姐姐虽还未加入王府为妃,但满京城谁人不知她的身份尊贵。你刚刚直接走过来,视你父你长姐于无物,这是第一错。走到本王面前,未经通过,不顾身份尊卑,直接自报家门,这便是第二错。这两样加起来,只定了你个惊驾之罪,已经是看你姐姐这个未来王妃的面子了。”
楚涵嫣有些吃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是在为自己立威吗?
素净白皙的瓜子脸上,圆滚滚的眼睛,吃惊的望着他。
从楚庭杰出现,再到楚涵瑾有意勾引,赵佑离发现她始终安安静静不起波澜的站在那。
其实不知道是白天的两次相救,还是刚刚马车上的失神反应,这会儿听了他那番斥责,倒是一点没惊,只不过在她发觉这是再给自己长脸立威时,才有了吃惊的表情。
赵佑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