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店的神崎小姐_《风俗店的神崎小姐》(2)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风俗店的神崎小姐》(2) (第8/9页)

郁、酒体醇厚之类无从谈起。

    况且我饮酒素来只为了喝而喝,即便拿来上好的茅台,亦分辨不出个中滋味,秉承这样穷极无聊的心态,酒与我而言无非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工具罢了。

    「如何?」

    张洋面色红润。

    「我尝不出来。」

    总之不会太好喝。

    「平时不常喝酒?」

    「算不上频繁。」

    我继续夹食锅包肉,碗中白酒弃之不顾。

    「你嫂子手艺不错吧。」

    张洋见我没有继续喝酒的举动,索性自饮自酌。

    「不赖。」

    我说,「口味好过一些饭店。」

    「嗯,那就成。」

    张洋起身说,「我去看看你嫂子怎么还没回来。」

    「好。」

    说话同时,门帘拉开。

    「吃得惯吗?」

    女人进来瞧见正要起身的张洋,再看看我。

    「相当不错。嫂子好手艺。」

    我点点头,身子不自觉端正许多。

    「可别这么叫我,真显老。我都没到三十。」

    她伸手在围裙上擦干水分,笑着说。

    「我叫李燕,不嫌弃就叫我燕姐吧。」

    「好的,燕姐。」

    我说。

    此时节,大雪照旧咆哮着淹没这座地处边郊的村落,黛蓝色天空在怒涛般狂暴的飓风戕害下,愈发黑暗空洞。

    旷日持久的呜咽声中,我在张洋家安静地躲藏。

    之后饭桌上,张洋开始一刻不停地讲述关于他父亲的故事。

    直到从他口中说出一个名字——李明。

    遽然发现,我似乎始终站在18岁那年夏天的葬礼上,听着漫山遍野的蝉鸣,背靠阳光,伫立不前。

    我想世上之人的际遇,俱是相互精密咬合的齿轮,天南地北的一端转动,经过悠久漫长的岁月必然传导至另一端。

    这个露水皆凝成冰碴儿的十月,我静静地注视着异动的始发源头,与张洋交谈着。

    燕姐坐到张洋身边,拦下张洋正准备倒酒的右手。

    「不是说戒了吗?」

    她说。

    「这不是家里来且了嘛,特殊情况多少喝点。再说喝这么些年了,哪能说戒就戒。」

    张洋缩着脖子。

    「反正你老有理由。」

    燕姐夺过酒瓶。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手中动作不曾停下。

    剩余半盘的锅包肉不好全部吃完,夹起临近的炸带鱼,剥下鱼肉仔细咀嚼,呷了口酒。

    「我记得你以前挺讨厌喝酒的不是吗?」

    我问张洋。

    「以前是讨厌。」

    张洋说,「现在却喜欢的不得了。」

    「这有什么说法?」

    「酒能缓解压力,没理由不喜欢。」

    「能缓解?」

    「效果顶好着呢。」

    他握住瓷碗仰头即饮,脸色肉眼可见

    的逐渐苍白,有趣至极。

    「没它,我怕是熬不过这些年。」

    「此话怎讲?」

    我一直以来的坏习惯——世事追根究底。

    「不好说。」

    张洋拎着黄瓜用掌心捋了捋,深入大酱碗里蒯了下,放入嘴里嚼的嘎吱作响。

    「那就是不想说。」

    我白嘴品尝黄瓜,除了蔬菜特有的甘甜缺些味道。

    旋即,沾满大酱又尝了口,自觉咸度适中,和黄瓜本身的口味相得益彰。

    张洋三俩口把黄瓜送入嘴中,腮帮子顿时鼓涨如拳。

    咀嚼完毕,他颇为强硬地拿回酒瓶,燕姐没有阻拦。

    毕竟回忆是件漫长乏味的工作,酒往往是最好的催化剂,它总能置换出准确的片段。

    「不介意聊聊?」

    我说。

    「是想聊聊来着。」

    张洋喝酒的速度很快,接连几口那碗灼热的白酒一股脑地全装进肚子里。

    筷子头沾沾黄酱含在嘴里,「该从哪里说起?」

    他这样问自己。

    「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

    「你离开阜新去了南方后说起?」

    「最好不过。」

    那之后的事我一概不知,的确该从那时聊起才对。

    「打你随父母搬离阜新后,我进了市里重点高中。要说以我当时的成绩,想来毕业考个一本是不难的吧?」

    他说。

    「是不难的。」

    我说。

    「将来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有时越认为可以握在手心里的东西,往往越吞易熘走。」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