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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之物语】(3) (第4/16页)
郎回应道:“禀少主,服部半藏并未带给竹千代任何土产。” “哦,原来如此。那个半藏跟竹千代都说了什么?” “他告诉竹千代,”泷川一益侧目眨眼看了看竹千代,“他说三河的松平广忠殿下,是被本家御屋形殿下唆使的人给杀掉的。” 再看竹千代,眼泪都已经从孩子的眼中沿着胖乎乎的小脸往下流了。 “三河人也过于自负了一些:天下众生只知道是三河拥有伊贺众组成的‘乱波’,却应该是都不知道在我尾张,也有我信长建立的‘飨谈’!对吧,竹千代?”三郎看着竹千代,半凌厉半玩笑地说道。那还是在胜幡城的时候,某天晚上城里近侍们举行酒宴,行事素来莽撞的前田犬千代受不了另一位小姓爱智十阿弥的激挑,主动找上从南近江来的这帮 浪人众寻衅,其中一个名为“庆次郎宗兵卫”的跟犬千代年龄相仿的孩子赤手空拳就跟向来以枪见长的犬千代打了起来,一时不相上下,最后在三郎跟阿艳于远处树林里听到打斗声后马上前来阻止,当时犬千代一枪已经戳到了那个庆次郎的喉咙处,但同时庆次郎单手放了一支极其锋利的手里剑,对着犬千代的脑门就飞了过去——好在那天三郎偷偷又把铁炮带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三郎抬手就是一炮,打飞了那枚手里剑,要不然犬千代还有命与否就真不好说。不过从那以后,三郎才发现这帮南近江浪人众全都是甲贺派忍者,于是自己便以其织田家食客的身份,取名并建立了“飨谈众”。 ——而对于犬千代和庆次郎,三郎也没饶了他俩:犬千代被罚关禁闭十天,至于实际是上泷川一益侄子的庆次郎宗兵卫,三郎勒令并向信秀上表,令其过继给了荒子城城主、前田家家督、比犬千代大了十余岁的异母兄前田利久。也就是说,现在名义上也就比庆次大了一岁的犬千代,成了庆次的叔叔。 别说是松平竹千代和其他三河的国人众们,就算是平手政秀也都发懵,关于“飨谈”的事情,今天他竟然是第一次听说——而自己却还天天在胜幡城和那古野城陪着三郎。“ 在看了一眼阿艳之后,平手政秀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便是天天待在三郎身边,关于三郎这孩子,他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盯着竹千代看了一会儿后,三郎侧过头又对泷川一益招呼道:“你去吧,一益。顺便再让岩室他们去鹈殿城看看。”据传说,第二次小豆坂之战后,织田信广一直被关押在安祥城。三郎的意思,便是要“飨谈”忍者们潜入鹈殿城探探自己这个庶兄长的安危。 “哈-嘙!”一益应了一声,歪唇一笑,对着三郎一低头后,朝着身后一个倒滚翻,闪身离去。 等一益离去后,三郎看着竹千代,大笑三声后,正色道:“竹千代,你还没有元服,现在仍是个孩子,但你我终归都是武士之子。既身为武士之子,那么父辈的仇恨理应让儿子来代受。我三郎信长虽然不能服众,但是至少现在我还是织田弾正忠家的嫡长子,还是‘少主’。你如果觉得,你父亲广忠真的是我父亲派人杀的,那你现在大可以杀了我以雪此恨!你意下如何?” 且看跪在众人面前的竹千代,浑身抖得就像筛糠一样,根本止不住。 平手政秀定了一口气,然后对三郎问道:“事已至此,少主,您看怎么办?是要把这件事报告给御屋形殿下么?” 竹千代感受到自己瞬间从头凉到脚: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织田信秀,自己说不定就会没命。 没想到三郎却对平手政秀说道:“告诉父亲什么?他也并没有要杀我啊?刚才他手里的刀子还是我递给他的呢!除此之外还要告诉我父亲什么呢?说服部半藏那家伙跟竹千代面前诽谤他、说广忠是他派人杀的?那也是服部半藏和要求半藏来送信的那个人的过错吧!” “行了,三郎,差不多了吧!”在一旁的阿艳温柔地对三郎笑笑。在平手政秀的眼中,阿艳的做派跟语气,都已经俨然一副三郎正室夫人的模样。 (这样可不好办……) 三郎的注意力则全在竹千代身上,他回头对阿艳摆了摆手。 没等三郎说话,却没想到低着头的竹千代却突然说了一句:“请恕竹千代冒昧:三郎信长公子殿下,真乃‘尾张大傻瓜’!” “嗯?你说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居然被竹千代也学会了,三郎的心中赫然生了一股无明业火。 “我刚才说,三郎信长公子殿下,真乃‘尾张大傻瓜’!”竹千代说完之后,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但他来不及喘口气,因为眼见着三郎已然站起身了,竹千代便立刻继续道:“信长公子殿下只知道服部半藏找过小人、跟小人说过那样的话,但是,您却并没询问过,小人相不相信他的话。以小人之见,家父死时半藏并未在其身边,他说的话也是道听途说。但是,您却一厢情愿认定小人相信家父是御屋形大人意愿、并认定了小人心生憎恨,还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跟性命,这若不是‘傻’又是什么?信长公子若是认为小人上述有误,那竹千代任凭您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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