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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叔(27) (第4/4页)

只见姚曼面吞暗淡,双眼红肿

    既是因为熬了一夜没睡,也是因为这一夜,流了太多的眼泪。

    相比起森叔的疲倦,姚曼更多的,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憔悴。

    就像一转眼间,老了十几岁。

    「姚姐,妳什么都不用说咱们之间的事,尽在不言中」

    丹仪的语气很柔和,这是她在平日裡,从没有表现过的一面。

    「至于佩佩」

    说到这,丹仪身子一低,跪在了姚曼面前。

    「姚姐这一次,是妍妍连累了佩佩是咱们一家,对不起妳们母女俩」

    怕吵醒了床上的佩佩,丹仪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

    「我向妳赔罪」

    这一跪,令姚曼惊愕不已。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快别这样」

    她一边连忙起身,扶着丹仪,一边颤声解释道:

    「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愿意的我从没怪过你们更没怪过妍妍」

    「事实上,妍妍这次能逃脱我很为她庆幸」

    姚曼说着说着,又差点要哭出来。

    她一个人陪在女儿身边,担心受怕丈夫刘强,又不见人影,电话老打不通。

    要不是还有森叔照料,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撑下来。

    姚曼生性温柔,不像丹仪那般坚强。

    看着女儿在昏迷中,不时都还会哭唤着「妈妈救我」

    那滋味,又岂止是「肝肠寸断」。

    「姚姐以后咱们彼此,就当是一家人不介意的话,我喊妳一声姐」

    丹仪搂着姚曼,神色之间,极为真挚。

    「至于佩佩,就是我的乾女儿」

    「眼前,大姐只要好好照顾佩佩其他都不用多想」

    「这件事该怎么讨回公道」

    丹仪声音虽低,此刻眼中,却露出一道精芒。

    「都落在我们夫妻身上」

    这番话,言下之意,竟是默认了自己跟森叔之间的关係。

    姚曼忍不住转过脸,往男人看了一眼。

    森叔的表情,还算平静,他对姚曼点了点头。

    很轻,却很坚定。

    「好」

    姚曼心头,莫名一宽,她扶起丹仪,柔声说道:

    「那么,就一切拜託夫人了」

    从佩佩的病房裡出来,丹仪并没有多说什么。

    事件所造成的惊惶,已渐渐散去

    她也恢复了沉着与勇气。

    丹仪知道,自始至终,关于这件意外,丈夫还有很多细节,瞒着没说。

    好比,妍妍为什么能逃过一劫?

    又是谁,送了女孩们去医院?

    好比,为什么桉发至今,都没有看到警方来医院取证?

    丈夫又是透过何种管道,拿到了那份关键影片?

    这一切,丹仪都没问。

    也不用问。

    「我留下吧你熬了一夜,应该还有些别的事要做」

    医院外,天色亮起,丹仪站在丈夫面前,细心帮他整理有些歪了的衣领。

    她的动作,缓慢而仔细

    就像是知道男人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似的。

    森叔也不吭声,任由丹仪帮自己打理衣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斜斜照着他的侧脸却也将另外半张脸,藏进了阴影。

    「这些年来我们也许算不上是一对合格的夫妻」

    丹仪深深望着丈夫。

    那线条分明的脸庞,依旧是多年前,曾让她心醉的模样。

    「但至少我们都在努力做一对合格的父母」

    森叔默默望着妻子的眼睛。

    他知道妻子的意思。

    「所以,答应我」

    说到这,丹仪凑到男人耳边,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

    「那些人咱们一个一个都别放过了」

    说完,没等森叔回答,便转身走进女儿病房,关上了门。

    走出医院,森叔没急着上车,他站在车流不息的大街边,先点起了一根菸。

    自从宝贝女儿出生,他便戒了菸。

    戒了十六年。

    「客人,想去哪儿?」

    排班的司机,见森叔似乎没打算上车,主动探头招呼。

    森叔微微点头,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

    他指着上面抄下的一个地名,淡淡说道:

    「去长乐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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