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三年前初到北疆时受的旧伤,那一战陆维差点失去了他的左眼,由此换来军心服胄。
原身虽是位高权重、镇守一方的将军,活的也不太容易。
陆维继承了原身的经历记忆,却没有原身家国天下的胸怀感情,毕竟他是来篡位的,不是继续忠君报国的,所以也只是感叹了一下便罢了。
走到大案旁,从兵书中翻出张信柬来,上面封着红色的火漆,小小的“润”字印拓漆上,正是每月一封,刘琥千里之外传给他的“情书”。
是的,刘琥字子润。这封信在陆维此次出征前送到,并未来得及拆看便叠在兵书内,现在才有空闲一阅。
陆维用银刀拆开信封,里面如往常般厚厚一叠。刘琥字写的不错,他便饶有兴趣的翻看下去。
信的开头是抱怨陆维回信寥寥,两人相隔关山迢迢,三年来除了战报之外,关于陆维的音讯稀少到接近没有,与他不似旧时亲密。然后叙述漫漫长夜思念陆维到不觉泪下沾衣,言辞颇为忧怨。
接着就是叙述身边琐碎的事情,吃的用的见的,朝堂上制衡用人的不易。有御史又在递折子弹劾陆维,在金殿之上当着众臣的面被脱掉裤子打了板子。
朝堂和后宫现在都对他独宠陆贵妃一人不满,但他一意为之,并不因那些流言所动。
还有新得了一柄宝剑名铮戈,削铁如泥,锋华雪灿。现在收在内库里,等陆维回来亲手赠之,想陆维一定会喜欢。
最后说起陆维的妹妹陆贵妃第二胎已经顺利生产,是个皇子,赐名暠,肖其母更肖陆维。他看到这个孩子便会想起陆维,陆维却离他数千里之遥,心中酸楚喜悦兼之难以言表,只有加倍疼爱暠儿聊以慰寂,并期盼自己百年之后能将国祚许之。
……
刘琥在信中絮絮叨叨了十数页纸,在那些零碎的小事中不难看出这个帝王的眷眷情意。
陆维看完信之后,如原主寻常所做的那样,将信放在火盆上烧了。
陆维和贵妃是一母同胞,两人甚是相像,贵妃可以说就是柔和纤弱化的女版陆维。刘琥独宠贵妃,寄托的是怎样的情思他当然明白。
不过,现在已经不再相像了。
陆维烧掉信后微微偏过头,看到铜镜映照中,盘距着狰狞伤疤的面容。
第6章
幸运的是五天之后,陆维没有发烧也没有感染,伤势在军医的精心照料中基本稳定下来。虽然还不能做幅度大的运动,但日常巡营训话已是无碍。
也就是这天,从金蛮那里来了使者,要求赎回泰勒力的首级尸体。
陆维坐在铺了虎皮的大椅上,手指轻抚桌案上的细瓷茶盏,眼角微挑望向下方跪着的金蛮使者。
大帐中两排黑甲亲兵手持利刃组成刀架,刀兵森寒、杀气四溢。那金蛮使者望去只有二十许,生得高鼻深目,跪在其中却还能维持着镇定,算是颇有胆色。
宋晴单手扶着腰间刀鞘,站在陆维身边,俯身轻声道:“将军,狼子野心不可与之谋,要不干脆斩了?”
陆维挥了挥手,“不行,抚恤金还要从金蛮那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