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跟易远暮组队,他也就没了兴致。
他下了游戏,手肘拐了拐薄白,问:“你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冰块脸的?”
薄白没有说话。
钟浪见这两位大佬冰释前嫌,生怕薄白不说话惹毛了易远暮,就说着:“梁丰有个外甥,叫杜添苟,现在在十班。之前跟我与小白一个班,他出言不逊骂薄叔,小白就把他打得住院了。”
末了,他还不忘记补充一句:“反正那姓杜的嘴挺贱的,他明明看到薄叔左腿是假肢,还故意骂薄叔左腿难看。我跟小白是邻居,我叔虽然是个残疾人,但是比正常人能干多了,尤其他写的那字,好看的不行,还有他做饭也超级好吃,他可是我们那小区的名人。”
祝培点头:“那确实够贱的,该打。”
易远暮欲言又止,看来薄白很爱自己那个老爸,如果他知道老爸其实不是他亲生老爸,他只是寄养在别人家的,那该有多难受。
轰隆隆——
天空骤然响起闷雷。
黑云压城,天色瞬间沉浸黯淡下来,整个学校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
唰啦啦——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密不透气的扑向操场,在远处的操场上砸出了大大小小的水坑。
轰——闪电把天空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刹那间,整个学校仿佛一瞬间被点燃,随着闪电的湮灭,学校又笼罩在黑暗里。
祝培掏出手机,拍着这天降黑幕的景象,感慨说着:“何方女道友在此渡劫,不妨现身一见。”
钟浪诧异:“你怎么知道是女的?为什么不是男的?”
祝培:“我有预感,一定是女的,还是一位脾气坏胸大的女王。”
钟浪:“我觉得是男的。”
两人站在走廊上欣赏着这漫天黑云,朦胧雨幕。
周边几个同学也被吸引着过去赏雨,反正被赶出教室也不能干什么,高中生活无趣而紧张,所以看暴雨闪电也成了一种乐趣。
教室里传来纷扰的声音,接着就是梁丰冷冷的一声:“不想上课滚出去。”
教学楼里各类声音层出不穷,有老师的咆哮,也有学生随着闪电一惊一乍的尖叫。
学校外巷子里传来一声声狗吠,不远处大道上汽车长鸣。
这些声音最终杂烩到一起,融于雨水冲刷着大地哗啦啦的声音中。
虽然是白天,学校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中,所有教学楼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
易远暮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看着暴雨倾盆,他“草”了声说:“今天是不是有节体育课来着?”
半晌没得到身边人的回答。
他扭头看过去。
薄白低垂着头,漆黑短发在耳畔支棱出来,那白皙的颈脖一直延伸到薄款毛衣里。脊背崩的很紧,就好像此刻不是打雷,而是死神的镰刀悬在他头上一样。
易远暮向下看去,他发现薄白手紧紧的捏着黑色校服裤子的裤缝,因为用力,在教室走廊上的羸弱白炽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冷白。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