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西装,头发长了些,弄成了卷的,嘴巴上涂着一种极其夺目的红。
“你得当心鸯帮里头……”
“我说服柯钊,把烟土进来的路开了,聪明人在佩服,而那些太倔强的,也不敢来拗着我。人总要做出事儿,才能让人来顺从你,我从来不讲花言巧语。”
盛星并未接受凌莉润递的烟,凌莉润却还赞赏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说:“回来了好好儿谢谢你……要是真看着了江念微,你可别心乱。”
“放心吧,”盛星明白这是她的玩笑,可还解释着,“他要在柯钊家里忙,不会出来的,我看不着他。”
外头,太阳斜挂在西边儿,射出厚重发红的光,盛星上了汽车,他戴皮手套儿,可在刺骨的天气里仍旧觉得指头很冰;路边上一整片高大的松树,翠色的叶子簇拥成海洋。
盛星居然在车窗外看着了下学回来的花庚。
他终究是做了凌莉润的干儿,长得更出挑了,穿着灰色的大衣,肩上挎着个黑色皮包,乳色毛衫的领子蹭在他下巴上,读的是教会学校,因此手上有本硬皮封面的。
顺流生存的少年人,走路时总微微低着头,他没看着盛星,盛星在移动的汽车里看向他,盛星错觉得,自己看到了陈岳敏。
花庚跃动在夕阳之下的眼神,似乎并未在苦难里变得彻底卑微,那里头深邃闪亮着的,是种天生的风流。
桌上仅仅俩人。
中央的铜锅,正滚起清澈的汤,里头加了枣儿、枸杞、金钩,桌上菜齐了,切薄片儿码好的羊肉也端上来……这是凌莉润父亲的馆子,清朝时候有了,至今做得好,因此有钱的、当官儿的都来。
江菱月原本在外头候着的,馆子事实上是装饰华丽的院子,里头灯火通明,回廊旁还有养鱼的池;门前两缸翠绿的黑松,被路灯镀上了漆。
“少帅,家里来了电话,说陈太太拿了东西给您,盛情难却,夫人已经收下了。”江菱月站在一旁,离盛星不近不远,他说着话,眼睛盯着柯钊没乱动。
可盛星在痴迷地看他。
在隐藏关系的此刻,两米像天河,遥望的感觉酸涩,盛星却在静候,他知道,江菱月也在静候。
“我出去一趟,有事情和助手交代。”盛星忽然站起来了,他需要机会,因为好些天俩人没碰面了,盛星刚从戏园子回来,就得上这儿来办凌莉润的公事。
他想江菱月了。
柯钊没在意什么,至少面儿上是宽容的,他冲盛星点了点头,便继续听着江菱月说的;盛星往外走着,他像是做贼,在那样普通的一秒钟里,揪住江菱月的衣袖,又放开。
第四十一章 人同醉中归
后头小院儿挂着几排灯笼,面儿上分别画几十种不同的花草,正透出种泛红又明亮的光。
江菱月来了,他很高,穿过房子的间隙时候,似乎要把那边儿的来的光线挡完了,他回头看了眼身后,仿佛很紧张似的,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皮鞋。
“冷……”盛星说了如此一个吞没掉尾音的字,他那样惧怕被发现,可又不惧怕了;他看见江菱月抬起脸来了,被冻得抿嘴,可还是冲他乐。
江菱月嘱咐着盛星,凑近了,鼻尖几乎贴着他的鼻尖,说:“一会儿多吃点儿。”
“你去隔壁吃啊,干嘛站外头,这么冷。”
俩人呼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