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嵩祺说:“你带他去过治疗所没有?”
“你说呢?”
秋嵩祺有点语塞。
倪相平打开客厅的药箱,从里头拿出一个温度计。
秋嵩祺又跟上来,看他几眼,瞄到了刚才被秋海海咬红了的斜方肌,上面还残留着牙印。
他心里有点难受,拿过倪相平手里的温度计:“我来吧。”
“不用。”倪相平不吃他这套,躲开了。
“老婆……你明知道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倪相平丢下这几个字,从他身侧走开,撞到了秋嵩祺的肩。
秋嵩祺跟在他后面,问:“那你倒是理我一下啊,怎么我一进来你就没有好脸色。”
倪相平没有回答他,进房把海海扶起来拿着电子温度计对准他额头。
“滴”一声,温度计上显示了读数,三十七点九。低烧。
“我去给他泡药。”秋嵩祺马上说,秋嵩祺很意外倪相平没有阻止他,就赶紧去找了药倒上杯开水,端着去了房间。
倪相平见他进来了,起身去书房找了一份文件。
文件总共六张,两份,凝视好一会,下定决心一般,将文件对折一半,拿到秋嵩祺面前:“有空的话,签个字。”
“哦,你先放着。”
秋嵩祺正在给海海喂药,海海喝不进,喝完就又有要吐出来的势头。
他一手轻轻捏住海海下巴,怕他一张口就全吐出来,一手拿着勺子,没有仔细看文件。
倪相平看着他这样,犹豫了一会,还是回了主人房。
这光景可以媲美太阳从西边出来。
等海海喝完药,秋嵩祺拿起文件,也回了主人房。
他打开灯,摊开看。
傻眼了。
上头明明白白地印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秋嵩祺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看错了。
于是他又合上纸,再摊开看一遍。
还是那几个字。直截了当。直击他内心的恐惧和愤怒。
“你在搞什么名堂?”秋嵩祺把协议书扔在床上,一脸疑惑地看着倪相平,“我不签!”
“那就走法律程序。”倪相平瞟一眼文件,替他收起来放到他公文包里。
“好端端的离婚干什么?你疯了?”秋嵩祺拽住人手腕,倪相平抬眼看着他,说:“你觉得,我们这个家还有家的样子吗?”
“我……”秋嵩祺觉得没什么不好,但又不敢说,欲言又止。
“你第几次忘记接海海了?”倪相平又问。
秋嵩祺没说话,静静地望着对方。
倪相平接着道:“你多少天没有在十点以前回来了?”
是挺久,但秋嵩祺觉得没必要为这种事离婚。
倪相平又把文件塞到他的包里,秋嵩祺拉住他:“有必要吗。为这种事离婚。”
“对你来说,是没必要,除了钱,没什么是有必要的。”倪相平笑了笑,嘴角发苦,“甚至可能不仅是为了钱,你只是不想回来。”
“你说这话我不明白了。”秋嵩祺眉头皱起来,“我赚钱不是为了给他治病吗?”
“那你就赚吧,离婚之后照样往卡里打钱,这是你的义务。”
“那你还跟我离婚干什么?”秋嵩祺实在是一头雾水,“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也没听你有什么不满啊。”
倪相平静默一会,道:“我说了你也没听。”
“无理取闹。”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