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给白墨用肥皂水冲洗伤口,一面洗一面叹气:狗绳儿和医药费那个贵那个贱,这帮人怎么就算不明白这笔帐呢。
白墨坐在椅子上,眼神有点儿散,整个人轻轻抖着。岳方祇又生气又心疼,可是都已经这样了,他只能默默搂住了白墨:“没事儿了。就一个小口子,打完针就好了……”
白墨揪住了他的衣襟,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岳方祇不懂他这种恐惧的由来,但是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把人抱住,温声安慰,告诉对方没关系,只是小意外,什么都不用担心,自己会一直在……
白墨始终没有动静。
岳方祇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把那个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回到家里,岳方祇让白墨去歇着,独自给一天的活儿扫尾。最后他终于忙完回到卧室,发现白墨仍然维持着最初的姿势,静静地抱膝蜷缩在床上。
岳方祇在他跟前蹲下,从下方仔细看着白墨的眼睛:“感觉好点儿了么?”
白墨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岳方祇握住了他的手:“甭想东想西的,有我呢。别害怕。”
白墨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他注视着岳方祇,一滴泪淌了下来,然后是更多的泪。
岳方祇有点儿慌:“别哭……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啊……”他手足无措,最后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把白墨抱住了。
没想到白墨伸出手,紧紧地回抱住了他。
白墨的身体比岳方祇记忆里要柔软一些,但又不是女性的那种柔软。他的身体细韧而温暖,带着一丝细细的颤抖。
湿漉漉的眼泪淌进了岳方祇的脖子。
岳方祇感到心口突突乱跳。
坏菜了。他慌里慌张地想。那毛病怎么又犯了。
第19章
“我跟你说,我感觉自己可能有毛病。”岳方祇坐在老富对面,神色惆怅。
老富给他倒了一杯格瓦斯,神色诧异:“你身上哪儿难受啊?”
岳方祇迟疑道:“倒也没哪儿难受……”
老富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一天到晚跟活驴似的,能有什么毛病啊。再说去年买保险不是刚体检过么,这都不到一年呢。”
“不是说我身上有毛病……是不太对劲儿……”岳方祇有点儿心烦,可是他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讲才合适:“就那方面……”他只能含混道:“老爷们儿那方面……”
老富神神秘秘地凑近他:“阳痿还是早泄啊?”
岳方祇捏了捏鼻梁:“滚犊子。”
老富非但没有圆润地滚开,反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又贱嗖嗖地拍了拍岳方祇,摇头晃脑道:“唉,我懂。你先不要慌嘛。我跟你讲,这个男人呐,他一过了三十,那方面状态就开始下滑了。这时候你得稳住,不要慌,该吃该补的,咱先补起来——养生嘛,要从年轻时开始。我知道,你跟老哥哥我还不一样——你还没娶媳妇儿,所以担心……甭担心,该歇就歇一歇,这不是已经雇了伙计嘛。人呐,得学会对自己好一点儿……”
老富的安慰驴唇不对马嘴。岳方祇听着听着就走起了神儿。
要是真阳痿还好了呢。岳方祇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