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来。”
菜上得倒是很快。白墨被黄瓜酸得皱了一下脸。岳方祇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很有意思。就跟自己多了个亲弟弟似的。他嚼着脆生生的酸黄瓜,揶揄道:“看吧,让你点你不点,那我就只能点我自己爱吃的了。”
老板端着新炸的洋葱圈过来,很新奇地看着白墨:“呦,你弟弟?”
“对。”岳方祇大言不惭:“像不像我?”
老板埋汰他:“得了吧,自己照照镜子去。”
岳方祇大笑。
洋葱圈外酥里嫩,蘸着酸甜的番茄酱,刚好解了炸物的腻。不过片刻之后红汤上桌,洋葱圈的那点儿美味就算不上什么了。
娜塔莎的招牌就是红汤。本地人自家做红汤,只放番茄着色,他家却是要放红菜头的。并且除了红菜头,还有很多自家做饭时不会用到的香料。一锅汤从头到尾下料的过程全算上,据说要熬六七个小时。味道自然比家里做的更醇厚地道。
红汤也不是用那种只够人喝两口的双耳碗盛的,而是颇有本地人风格的厚瓷大碗。深红色的浓汤上点缀着碎莳萝和酸奶油。一汤勺捞下去,浓稠热乎的汤底满是土豆卷心菜和炖得酥烂的大块牛肉,偶尔还能吃到碎芹菜和鲜美的口蘑片。
饭量小的人,只吃这一碗汤再就点儿面包,差不多也就饱了。
岳方祇擦了擦手,把沙一克掰开了。那是一种木头烤的梭形白面包,新出炉时外皮又脆又硬,里面却雪白柔软,带着酒花面包特有的酸香。他给了白墨一块儿:“总吃馒头,偶尔也换换口味。”
白墨接过去,慢慢吃了起来。岳方祇提醒道:“咬不动就放汤里泡泡再吃。”沙一克不像馒头,硬硬的外壳很紧实,就算浸了汤水,也不至于稀软成黏糊的一团。
岳方祇很喜欢吃这个,因为刚烤出来的面包外壳是香脆温热,些许咸味里又带着面食特有的甘甜。岳方祇吃得很快,大半个沙一克转眼就不见了,红汤也见了底。
老板适时把两个罐菜送了过来。揭开陶罐上的起酥面皮,冒着热气的大虾球和羊排就露了出来。
这时候就怎么高兴怎么吃了。切片的列巴涂果酱吃也行,就着罐菜吃也行。岳方祇用勺子把菜连肉带汤地舀到面包上,吹了吹,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白墨便也有样学样。
两个人风卷残云,很快把所有的盘碗都清空了,连罐菜上盖菜的酥面皮都没放过。
白墨最后打了个长长的嗝。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居然红了。
岳方祇吃得满足,擦了擦嘴,又招呼老板上了一杯格瓦斯,和白墨分着喝了。
出了门,外头仍然飘着轻雪。岳方祇浑身暖洋洋的,白墨也不再搓手跺脚了。他们顺着江边儿走了回去。
岳方祇问他吃不吃奶油冰棍儿,白墨露出了很惊奇的神色。不过他们走到那家店门口的时候,刚好人家的冰棍儿卖完了,这件事只好遗憾作罢。
回去路上,岳方祇给白墨买了一副新的棉手套。旧的那副是绒线的,对白墨来说显然太薄,根本扛不住冻。
岳方祇心情很好,把第二天的水果和菜都顺路买了出来。吉祥街南边儿的副街上,仓买把冰糕冰棍儿箱子摊在外头的地上,好些人围着挑。岳方祇和白墨便也拿了个小口袋,在一地各式各样的冰棍里寻摸,最后挑了几根冰棍儿结了帐。
他们走过那些大大小小的铺面,看到好些新潮的店铺玻璃上都装饰了漂亮的小东西。岳方